,咱們有錢,可以到處享福,何必非做官太太才行?這封信請你三思,收拾行李等候我,後天我要親自去接你……
寫過之後。草草粘封了,就帶在身邊。
此時,他的兩個嘍噦花臉獾與沙漠鼠就一齊回來了。羅小虎把桌上放的十兩銀子交給了花臉獾,說:“那賣藥的小道士還很有骨氣,他不肯要這銀子。給你們,你們兩人分了,把它花了吧!”又問那沙漠鼠說:“打聽出來了什麼沒有?”
沙漠鼠擠著兩隻爛眼,說:“我今天打聽出來的事情可很多。我新交的那個全興鏢店的夥計,他告訴我說,他們鏢店的大鏢頭五爪鷹孫正禮,現在他的傷已然好了。今天劉泰保找了他去,聽說在屋中直嚷嚷要打姓羅的,要拿小狐狸。”
羅小虎微微冷笑,便說:“今天我也見著劉泰保了!那小輩他已自己說明他與我交手必輸,所以我也不願與他一般見識了。”沙漠鼠又說:“可是聽全興鏢店裡的人說,孫正禮的師妹俞秀蓮又將來到北京!”羅小虎笑道:“倒盼她來,好叫我看看,長得比我的心上人如何?”沙漠鼠說:“楊健堂可也要回來了。劉泰保還要四面八方去請朋友,我怕到時咱們孤掌難嗚!”羅小虎索性哈哈狂笑起來,說:“一點兒也不用怕,我有寶刀!”
正說著,忽見有人把頭探了進來,正是那小道士。小道士點手叫花臉獾。笑著說:“來!我請你喝酒!”花臉獾臨出屋時還問:“老爺! 今兒晚上還到哪裡去?我出去喝酒怕一時不能回來。”羅小虎說:“你不要管我,今晚我要到個別的地方去,用不著你跟著。”他拂拂手,叫沙漠鼠也出屋去了。他獨自一人在屋中沉思了一會兒,又不住地冷笑。
少時店夥又給他送來酒飯,他吃過飯,酒卻一點兒也沒喝。燈已點上了。羅小虎就暗暗扎束利落身子,先躺在榻上養神。街上的更鑼敲到二更時,他就起來,又預備了一下,便撲滅了燈走出屋去。
樓上各房間中,有的客人是已經睡著了,有的是流連在八大胡同裡還沒回來,所以多半屋中都沒燈光,樓梯更是黑糊糊的如同一眼井似的。羅小虎將要往下去走,忽見一個人在前面順著樓梯咚咚地跑下去了,羅小虎問了聲:“是誰?”那人也沒言語,一下樓梯就沒有了蹤影。羅小虎心說:奇怪!莫非是賊?他便追下了樓梯。只聽大房子裡有許多人說笑,他就叫道:“花臉獾!”連叫了幾聲,沙漠鼠才由大屋中出來。
門一開,裡面傳出骰子在磁盆中亂轉之聲,羅小虎就問:“花臉獾呢?”沙漠鼠說:“花臉獾叫那小道士給灌醉啦,現在屋裡睡覺呢!”羅小虎悄聲說:“我現在要進城去辦點事,今晚也許不回來,樓上的屋子要好好看著,小心賊把咱那箱子裡的東西偷了去!”沙漠鼠點頭答應,羅小虎就向門外走去。
此時天上懸著一彎新月,路上的行人已很稀少。羅小虎也沒騎馬,他慢慢地走著,進了城走到東四牌樓,已然三更了。大街兩旁的鋪戶全都緊閉著門板,如人合上了眼睛,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活動的東西,一切彷彿都已睡熟了,只有遠處隱隱傳來梆鑼聲,直如夢囈_般。
羅小虎進了三條衚衕,來到那宅門前,忽然他又有些猶豫,暗想:白天我也沒打聽打聽,這家是姓什麼?是怎樣的人家?我貿然地進去,去找人家的兒媳,雖然沒有存著旁的念頭,就是隻叫人家傳封書信,可也就夠冒昧的了!他轉身走去,想要再到玉宅,設法將信直接交給玉嬌龍,不必無故地來攪人,好像是欺負人家少婦。但他停住腳步想了一想,又覺得那少婦姿色動人,也真許是個未嫁的姑娘,那麼,自己就去一半威嚇。一半請託,與她結婚。即或被玉嬌龍知道了也不要緊,叫她看看。我雖沒做官,然而也有女人跟我。
羅小虎這樣一想,就脫去了外面罩著的長衣,捲了個卷,連鞋一起都放在門前的上馬石後面。他一聳身上了牆,向下一看,各屋中都有燈光,羅小虎不禁吃了一驚,心說:怎麼回事?這家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覺?他順著院牆、房頂直往後院去走,就見有個人也往後邊來了,羅小虎趕緊趴在了房上,就見下面的人似是個僕人,走到了屏門就站住了身,向裡面叫著說:“鄧媽!”
西邊燈光輝煌的屋中就走出來一個僕婦,問說:“什麼事?”那男僕說:“老爺叫我來說,天不早了,請五奶奶跟少爺少奶奶歇息吧!不至於有什麼事兒了!”僕婦卻說:“五奶奶很害怕,少奶奶也不肯睡,可是。事情也說不定。前幾年我在服侍俞姑娘的時候,就遇見過這麼一回事兒,也是有個男子騎馬追車,果然夜裡就有人來了,若不是俞姑娘的武藝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