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警告道:“小心些!我要點穴了!”正在說著。就聽嘣的一聲,後邊又是一流星錘,正打在她的脖子上,差一點兒就打著後腦勺了。碧眼狐狸大怒,翻身掄杖,劉泰保卻又滾跑了。
碧眼狐狸暴跳如雷,潑口大罵,她一面舞杖護身,一面回身就走。因為她覺著後腰與脖子全都十分疼痛。她自知對方的人多,不易取勝,只好設法脫身。此時“嗖嗖”兩隻飛鏢又打來,雖然都被她躲開了,但蔡家父女的雙槍又緊緊逼上,同時劉泰保忽出忽沒的,總在她的身後以流星錘攪亂她的棍法。
碧眼狐狸憤怒極了,她忍著錘傷,前敵後護,舞杖如飛,並時時以點穴的招數,想要點倒一兩個人。但蔡家父女早已提防著,所以處處躲開,兩杆槍左右應合,使碧眼狐狸的鐵杖無隙可乘。那劉泰保又會“就地十八滾”,即或鐵杖點在他的穴道上,至多了他疼一下。在地上一滾,便能夠穴道自開,所以碧眼狐狸是毫無辦法。她被三個人包圍住了,縱使武藝高強,也難以取勝,難以逃脫。
蔡德綱一面變換槍法,一面高興地喊道:“女兒!劉大哥!快賣點兒力氣,今天非把她捉住不可!”碧眼狐狸也潑口大罵,杖舞如飛。如此戰了四五十回合,碧眼狐狸趁空就往土城上跑。蔡德綱當前,湘妹和劉泰保在後,一步也不放鬆地向上去追。
這時,忽聽的一陣蹄聲,一匹馬從南邊飛馳而來。碧眼狐狸從城上往下就跳,她一直迎著馬跑去,口中喊道:“徒弟,徒弟,快來幫我!” 劉泰保不由得驚訝說:“哎呀!這賊婆原來還有個徒弟!”蔡德綱說:“管他是誰,一齊捉來!”於是三個人又跑下了城坡,各持兵刃追了過去。
此時馬已來到,藉著星月的微光,可以略略看出是一匹青馬。馬上的人也穿著青衣。蔡湘妹一鏢打去,卻被馬上的人接住了,“嗖”地又打了回來,正從劉泰保的耳邊飛過去,把劉泰保嚇得“哎喲”了一聲。馬上的青衣人抽劍跳下,飛奔過來迎敵。蔡德綱說:“快給我流星錘!” 便與劉泰保換了兵器。劉泰保就挺槍上前,罵聲:“小子你是什麼人,快通名姓!”那青衣人卻不還言。劉泰保擰槍就刺,青衣人以劍輕輕一撥,就聽喀嚓一聲,劉泰保手中的槍便被削成兩截。這一驚真非同小可,劉泰保回身便跑,邊跑邊叫道:“哎呀!寶劍原來是被你盜去了?”
青衣人縱步向前去追,蔡湘妹擰槍向前,喀的一聲,槍又兩段。蔡湘妹趕緊一鏢打去,卻又被青衣人接住。寶劍在蔡湘妹的頭上一晃,湘妹趕緊伏身,青衣人趁勢一腳,就將湘妹踢到了一旁。蔡德綱舞動著流星錘奔了過來,那青衣人躲開了錘,將劍斜斫。蔡德綱趕緊閃身躲開,緊跑幾步,四隻鋼鏢一連串打來,又全都被青衣人以劍磕落在地。蔡德綱大驚,問了聲:“你是誰?”一言未了,青衣人卻將手中接到的一隻鏢打回。蔡德綱哎喲一聲就仰臥在地。
此時劉泰保已跑到高處,把一些磚頭土塊向下亂打,但全都被青衣人避開。蔡湘妹由地上撿起斷槍,又撲過來與青衣人拼命,青衣人只把寶劍向湘妹的頭上一晃,一腳又將湘妹踹倒。那碧眼狐狸耿六娘在一旁喘過了氣,掄著鐵杖又跑了過來,說:“非得把他們全都打死才能除根!”卻被青衣人攔住了。青衣人拉著她走開,並把她抱上馬去,然後從容地收了寶劍,就揮鞭縱馬向南飛馳而去。
劉泰保在後緊追,邊追邊喊:“小子,趁早將劍送回貝勒府!不然,一朵蓮花早晚要你的命!”馬上的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就一直向南馳去。劉泰保還想再追,但腳下已然沒有了力氣。他站住身,喘了喘氣,只好又往回走,心中卻掛念著:老蔡的傷大概受得不輕,不知湘妹可有什麼閃失沒有?
他一步一步走回到土城下,卻聽到一陣哀啼,是蔡湘妹在哭喊著:“爸爸呀!爸爸呀……”劉泰保大吃一驚,趕緊跑到近前,就見湘妹伏在她父親的身上,放聲號哭。劉泰保上前蹲下身,握住了蔡德綱的手,覺得已然冰涼,又按了按脈,脈已停了。劉泰保就忿忿地說:“這也很好!他玉正堂府裡的人把外縣來此辦案的捕役殺死,這場官司咱們可是非打不可了!”
蔡湘妹止住了哭聲,哽咽著說:“打什麼官司?就是衙門來問賊人的真情,咱們也是不敢說呀!就是說出來,宛平縣的知縣也不敢據實稟報。賊人捉不著,玉正堂一生氣,倒許辦咱們一個誣賴的罪名!”
劉泰保咬著牙發了一會呆,便點頭說:“你想得也很周到,不愧你是班頭之女。現在你爸爸既已死了,你哭也是無用,以後咱們再設法替他報仇,緝兇捕盜就是了。你們現在帶著公文沒有?”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