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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也周正秀麗,只是配奉兒——一想到這,饒是已經決定接受貞良,王氏心中還是微微一堵,皺皺眉,目光落在三媳婦陳氏身上。要論,陳氏的出身是三個裡最特別的,父親是太醫署八品醫丞,官不大,但畢竟是京里人,常在宮裡和各王公貴族家中行醫,好歹與貴人們有些面熟。只是這陳氏生性單純靦腆,不堪重用。

三個媳婦都已坐下,王氏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問道,“讓你們來也無他事,昨日大嫂查清何春巧陷害他人通姦一事,你們都可知道了?”

陳氏立時點頭,說知道了,貞良看看她,又看看王氏,也輕點點頭。

“嗯,”王氏抿了口茶,繼續道,“咱們家不是官府人家,與那豪富之家也不能比,他們規矩大,家法嚴,我們這樣的,下人們未免有些良莠不齊。”

她聲音平淡,音調和緩,但自有一股主家多年的老成篤定,郝氏等三人均斂眉低目,都不抬頭。

王氏頓了一停,又繼續,“這次竟出了丫頭與小廝私自通姦的荒唐事體,更有甚者,還誣於他人!月君!”郝氏連忙站起,王氏道,“這樣的刁奴,還留著做什麼?你昨日就該捆了賣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不用回我。”

郝氏微微一呬,連忙應下。

王氏冷笑道,“你們年輕,特別是三嫂,不知道有那一等奴才,或臉刁嘴賤,或心高眼淺,又或是善於滑皮偷懶,正經做活不行,撥火起鬨架秧子樣樣精通,今天陷害同事,明日就能調唆主子。你們年輕媳婦臉嫩心軟,遇上些皮厚腹黑的壞種子,一個臉薄、一個心裡頭不過意、又或是厭了怕了煩了心道我一個主子不犯著與她計較,更縱然得她膽大妄為。

這一次,難為大嫂能不畏辛苦麻煩,查明真相。月君,”郝氏忙又重新站起,王氏點頭,“這一次很好,你需繼續料理好後續。”又對貞良陳氏道,“剛才我講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各房裡要有那樣的刁奴,你們能料理的自己料理,不能料理的交給大嫂,莫要讓我再聽到見到,再罵你們不能轄制!”

貞良陳氏聞言忙也起身,齊齊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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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郝氏得了太太賞讚,幾個媳婦婆子忙圍上來巴結,郝月君滿面春風,與她們略說了幾句,一人上來問道,“奶奶,何春巧自當賣了,不知那姓杜的娘子如何處置,還請奶奶示下。”

郝氏想了想,道,“她雖說無錯,但畢竟生的太好了些,你找個好些的下家,也使人賣去才好。”那人回道,“知道了。只是杜娘子今早發了高熱,現正炕上躺著……”郝氏微皺皺眉,“那就等她病好了再說罷,”走了兩步又回頭,“你們好生給治著,莫糊弄了人命。”

靈眉確實病了。昨日事情查明後,因還未回太太,沒有定論,郝氏命人仍將她送回柴房看管,半夜起便發起熱來,早晨看守的媳婦進去時,靈眉已歪倒在柴堆畔,人事不知。

原來這葉靈眉自小最是嬌生慣養,出嫁一年亦是錦衣玉食,半點兒苦沒曾遭。後首大水喪親,人生遭此變故已是巨大打擊,為救原先家中老媽媽的孫子性命賣入周家,雖有衣食房屋聊做溫飽,但哪經她夜夜傷心,吃也只吃些菜葉兒薄粥,已然虧了底氣。

此次春巧陷她與人通姦,靈眉雖脾性溫和,但最是冰清倔強,昨日懇求郝氏、加之當眾與春巧王大有對質,她可說是拼了命來與自己一個清白,私下裡內心受的羞辱煎熬有如海崩山塌,接二連三的大小變故襲來,普通人也難禁得住,更別提她那樣嬌弱的身子,怎能不被沖垮。

且說貞良從太太那裡回來,坐在屋中,想到剛才妯娌們一同出來,郝氏豔陽底下仰首挺胸、眾人簇擁的光輝樣子兒,不禁心內暗生羨慕,亦有些自慚形穢,想我是什麼樣的出身,她又見過什麼樣的世面,她便比我多些大方得體也是應當的。轉念又想,無論出處,大家現下都是這家裡的媳婦,況二爺這樣能幹,我若太杵,別會牽累了他,給他丟人。看太太剛才的話頭兒,是喜歡那能幹會做的,我需好好學來,甚麼時候也做得一兩件才好。

正胡思亂想中,紫煙挑簾子說二爺回來了,貞良連忙收起心思站起,一出門,果見他剛剛進屋,紫煙正給他除外衣遞毛巾揩汗,貞良問道,“大毒的日頭,你怎麼就回來了,”幫著脫去冠帶,又問,“中午在家吃嗎?”

周奉解去頸邊一枚紐扣,皺眉打扇,“不要擺我的,我一份東西忘在家中,拿了就走。”

貞良笑道,“甚麼東西喚四兒五兒來拿就是了,也值你跑一趟。”

周奉往裡屋走去,不耐煩道,“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