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沐浴洗澡,本是平常的一件事,原先在自家時哥哥靈德他們未嘗也不是這樣,但他近在咫尺的這等作為,親暱得令她感到極其羞惱和難以接受。
周奉沐浴完畢,打發走丫環,將燭火定到床邊臺上,揭開帳子,卻見小嬌娘背身坐在那裡,呆愣愣的。他心中喜歡,一把摟上去,靈眉頓一個寒顫,周奉道,“寶寶,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他身子一罩上來便是一股熱力,靈眉嚇得反而一顫,只想躲開他。周奉呵呵笑著,憐惜道,“瞧,肩膀都涼了,哥哥給你暖暖。”說著咬住她唇兒吸吮,一邊手反去解她小衣,往裡間摸去。
靈眉不依,那周奉又笑,“擋甚麼,又不是沒摸過。”靈眉皺眉,想扭開,“你喝酒了。”周奉大掌燙得驚人,低笑,“噯,不喝酒哪次對著你也都燒得慌。”說罷微一使力,調整姿勢,將她雙手錮在背後,靈眉被他製得不得動彈,只能用小腦袋去撞他,意欲阻止。
“不要!”她細細尖叫,像不馴服的小獸,一會子哭起來,搖散一頭秀髮。
周奉握住她全身最柔軟處,“怎麼啦?”他心情甚好,嬌嬌每天都反抗他,只不過有時強些,有時弱些,撕開小衣前襟,讓她看他怎生揉弄她,嗅她頭髮裡的沁香味道,絲毫沒有發現她真的在鬧情緒。
靈眉一萬個彆扭,縮起肩膀不讓他親吻,一時趁他不備,小手兒脫開,猛往上一抓,那周奉“哎喲”一聲,脖子上著了一道,靈眉忙脫開他,盡力用撕破的小衣前襟裹住紅痕點點的胸脯。
周奉皺緊濃眉,他此刻□正盛,經不得半點刺激,若她如以往般半推半就的順著他,他還能有幾分自持,但像這樣子真反抗,正如烈火裡澆油一樣反弄得他更疼痛炙熱起來。
陰下臉,“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原本熱燙的身軀里加了狂躁之氣,周奉扯去自己衣褲,靈眉抱膝環住自己不住後退,可退到牆壁再無可退之處,船艙外滔滔水聲一浪拍過一浪,聲聲驚魂,她忽然憶起這床倚艙鋪設,自己身後就是一扇窗戶,當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得推開窗戶就要投身跳出去。
“啊!”身子被攔腰奪回重重拋落到鋪上,掌不住力道跌了兩個滾兒,一半兒身子跌到床外,不住下滑。靈眉痛得下意識想扒住床沿,周奉卻一忽兒又扯住她胳膊猛力將她拉回來——
“啪!”重重的一掌砸到臉頰上,她被抽得歪過去。
兩個都愣了,她眨眨眼,還沒有從這突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啊!”又是一掌,小小的身子徹底側翻過去,扶在床板上不住喘息。
“我對你還不夠好麼?”冷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耳朵裡嗡嗡的聽不大清楚,“嗯?”周奉氣咻咻的,被迫她轉過臉來面對他,靈眉失神的眼睛裡沒有淚。
周奉氣急了的,狠狠握著她下巴,“居然敢給我尋死?你是好日子過膩味了,非要來點不一樣的,啊?”
他一動,靈眉一個激靈,嚇得閉上眼,周奉舔上她嘴角破口處,她痛,眼淚又流出來,鹹鹹的落入嘴裡。
“再哭也沒有用了,妹妹。”周奉含住她舌頭吸吮,吞下所有嗚咽。
21。 濃霧
第二日清晨,鶴來隻身一人站在船頭甲板之上。晨霧甚大,四下裡皆茫茫一片,除了水破船頭的聲音再無別的聲響,此刻於江心,獨立開闊,浩瀚空寥,仿天地間唯他一人而已。
身後傳來聲響,鶴來沒有回頭,徐徐問道,“客人昨日歇得如何?切莫怠慢了他們。”那僕從略遲疑一下,上前掩嘴說了,鶴來聽罷嘴角倒勾起一道笑紋,“如此,不必等他早膳了,你們都退下去罷,我需再站一會。”
然則不一時身後響聲又起,鶴來不滿,迴轉身子,卻當下站在那裡。
團團濃霧中,一女子漸漸走來。從一個身影,到逐漸幾筆輪廓,再到現出形容,她這樣行著,恍若解開一個謎團。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卻,忽然而已。鶴來於茫茫濃霧中凝望,彼端三月,她亦是在初春的一片薄霧中走來,被剛生出嫩芽的柳枝兒勾住髮梢,她一抬頭……
眼前的女子雪衣曳地,發如黑綢,寒氣將她胸前和手臂的肌膚凍得透明一般,卻益發顯得剔透嬌嫩,弱不堪憐,他想到琉璃上凝結的冰花,濡溼的,欲化開的,漉漉流淌。
——彼時的她伸出手兒,去解發上纏住的柳枝兒,樣子有多嫵媚嬌憨,美好得如柳梢裡透出的一縷縷春光;眼前女子神思迷惘,怔怔怯怯,宛若滄海里一枚小美人魚兒,憑空在這大霧裡現身,恰迷了路。
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