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廝,萬萬的不能失態,但他的眼睛,已遲疑著看向貞良。一面將五兒揮退,一面問道,“你們那日去,是怎麼說的?”
貞良亦有些木木的,微頓一下回道,“說的好好的,過幾日,就將她接回來。怎麼會又……”
貞良一向賢良忠厚,周奉深信她,但那日在寺院裡,二人明明說的好好的,眼見靈眉對自己的心意,也十分誠懇,他坐到椅上,不知該疑惑誰。
這時候紫煙道,“她雖說是說的好好的,架不住王爺又去哄勸。看吧,此番她回去,定要封個長史少史——更何況,她又豈是那貞烈的人?”
“放肆!”周奉勃然大怒,咄的站起,想說甚麼,卻終是胸口起伏了幾下,轉身揚長而去。
周府花園轉角的花閣子裡。周奉坐在椅上,身心一片空白。去周府之前,二人在這裡耳鬢廝磨的情景依稀,他站起身,走到床榻邊,這屋子裡門窗緊閉,甚是昏暗,輕紗靜垂,幽幽的光線下,紗帳上彷彿一個窈窕的暗影,周奉心中一動,未及思索,手指已將床帳掀開,卻哪裡有什麼人影,不過是窗前的銅燈映下來的影罷了。床上居然還餘有一方絲帕,他撿起來,放到鼻端,盈盈的暗香。
不禁要暗笑自己的心痴。這一份痴心從何而起,不得而知,又要了到哪處?或許正如那紫煙所言,她不過是一個水性的女子罷了,但捫心自問,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責備於伊?
靜靜的站立許久,將一轉身,見到銅鏡裡的自己。周奉頓一驚,那是他嗎?曾經的倜儻風流、那眼角處的漫不經心哪裡去了?銅鏡裡隱隱的只一個陰鬱的男子,眼中的傷痛別樣清晰。
久經歡場,周奉知道,無論男女,若一人已為另一個痴情,便喪失了自己的光彩,卻從未曾想,自己會做這痴心的一方。
方才五兒是怎麼說的?那淮西王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