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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鬃毛在燈光下閃過流動的銀光,馬上的人,峻朗,挺拔,只著了一身素黑的雲衫,雖只是縱馬而過,有那眼尖的華服少年,已將其辨認出來——

“是淮西王小賀王爺!”少年們駐足,齊齊向馬匹前進的方向望去。他們的人生,已足夠得意,但比起少年得志、名譽天下的淮西王、武威將軍,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來馳著駿馬,一手握韁,一手摟著懷中的纖腰,有夜色和他的大氅,誰也不曾望見,他懷裡面還藏著一個小嬌娘。

將手慢慢上移,那飽滿柔軟的隆起裡,藏不住疾疾的心跳,和著座下的馬蹄聲,讓他一下子想起以往在軍中時,那些粗豪率真的塞外青年,赤著脊樑,夕陽下騎著馬兒從草原歸來,身前抱著心愛的姑娘。

或許下一回,可以一同去看塞外夕陽。

很快回到別苑。

外書房前已聚集了一堆人,文官、武將,個個神情焦急。貼身侍衛統領藺長鈞和副手端木良材等,已急的頭頂快要冒煙,忽聽到有人屁滾尿流的來報,一句“王爺回來了!”眾人如釋重負,紛紛聚向院門口。

卻見淮西王將下馬,著人把馬牽走,這邊廂一轉身,見到許多人,將眉一挑,已有不悅之意。那許多人,眼睛卻都看向他懷裡,武將們都瞭然,有幾個文臣卻大不贊同,欲要開口,又懼面嚴。最後,還是一個最年長的老人開口道,“王爺,”

淮西王微微一緩,“齊先生,稍待。”說著抱著懷中人徑直向內走去。藺長鈞左右一顧,急忙地跟上,隨他進屋。

“王爺,您一走就是一下午,大夥兒都很著急。”

“唔,”二人站在廳堂上,那淮西王還兀自抱著嬌娘,對藺長鈞吩咐道,“請齊先生、桂東、馬鳳鳴三人留下,其餘人都散去吧。”

“是,”藺長鈞低頭應是,忽地把臉別過,面上一片尷尬的燥紅。

淮西王順著一看,黑色的大氅外,隱隱露出一隻纖秀的小腳,他以手將它握住,轉身淡淡道,“下去吧。”

後首屋裡頭,吳德祿早已趁他二人說話將內寢收拾停當,一時屋內只有他二人,雲來將她輕輕放到榻上,大氅一絲兒縫開啟,露出如瀑的秀髮,和黑髮掩映下的半張嬌顏。她臉上還有未褪的潮紅,濃密的睫緊閉,眉線淡而細緻,彎彎的直要入到鬢裡,像畫上去的一般,其實不僅這眉,她現在整個人都像是畫裡出來的,生動,溼潤,鮮豔動人。

直到腳步聲消失到很遠,葉靈眉才敢將眼睛緩緩張開。自己在一張很大的床上,青紗靜垂,燭光透進來,顯得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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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床很大,卻只有一個玉枕,一床簡單的素色被衾,想是他不時休憩所用。她的身上,仍裹著那件黑色大氅,裡面未著寸縷。

靈眉伏在玉枕上,身子又疼又疲憊,今次他要她要的太多,也太用力,以至於現在,她都感覺他好像還在她身體裡面一樣。

他方才就是這樣佔有的她,而自己的身體,已經向又一個男人臣服。將臉兒埋在單子裡,這樣的認知讓她羞愧無比,也只有現在,在這獨處的片刻,才會承認吧。原本冰涼的玉枕被手心捂熱了,靈眉同時感到一種從心底深處湧上來的、席捲到指端末梢的迷惘和矛盾。

外間又傳來腳步聲,她急忙的收拾好情緒,來人卻在帳外停住了。

“小姐,”聲音有些熟悉,直到又喚了一聲,靈眉才記起來是誰,淺淺應了一聲,“嗯。”

“奴婢來服侍小姐更衣。”

一琴頭兒低垂,水紋一樣的青紗帳靜靜垂著,半晌兒沒有聲響。她是淮西王身邊服侍的老人兒了,最守這府裡的規矩,也明白帳子裡的這位,起起伏伏,是個什麼地位,當下她不做聲,她也就靜靜等著,沒有半分聲響。

靜了半刻,裡間方細細的道,“讓石青來。”

“石青就在外頭,”一琴忙道,“她還小,奴婢帶著點兒,方學的快些。”

靈眉便不再堅持。

周奉聽到訊息,木立片刻,指著五兒,“你說甚麼,再說一遍。”

五兒滿頭是汗,不得以,又重複了一遍,“方才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她,她已經被淮西王府的人接走了。”

不可能。周奉在心裡道,“或許,你看錯了。”

“沒有,小的沒有。”五兒連忙喊,脫嘴而出,“是淮西王爺的馬從郡王府出來,夫人她,她就在上頭!”

怎麼會?!周奉背在身後的手指,捏的緊緊的,屋子裡除了他,還有貞良、紫煙,底下還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