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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子,我也能看到我的面部一點也沒有受到伍的病痛的感染。伍於我來說,是個陌生的人,但我同樣能確定,伍跟我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不一樣。我和伍的陌生裡還是有些聯絡的。我敢肯定,這種“聯絡”是叫人不愉快的。

“這麼說,不是迎風病了,是她的前夫?!”我說話的語氣聽上去怪怪的,有點複雜。或者叫人懷疑有點幸災樂禍。

“前夫?哦,我告訴你,迎風從來就沒有過婚姻。”章言正視著我。

“什……什麼?”我感到一陣暈眩,愕然地望著章言,聲音混沌、濁重,象由胃裡艱難的迸發出來的。章言以點頭的方式回答了我,我不再追問下去。戀人們的分手總是能尋找到理由的。這些所謂的理由全都是謊言。我感到憎惡。

“還有呢?”我冷冷冷地補充道,“關於迎風的事兒。”

“說來話長。”章言說,“我是透過我表哥關理哲才認識了柳迎風而且成為了親密的知已的。”

提到關理哲導演,我這才明白過來,我能夠順利地成為他旗下的演員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關於迎風所謂的“一切”之外的內容吧?為什麼要違背柳迎風的囑託而將她的行蹤告訴我?”我看出章言將這些告訴我時是有些顧慮的,或許這麼多天來,她一直都在思考著要不要將柳迎風的行蹤告訴我。

“我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你。但是,我告訴你是希望你們誰都能夠在面對你們之間的結束,做到象面對你們的愛一樣坦然,且做到真正理解的地步。彼此真正理解了,才肯真正放下,誰也不必為誰感到虧欠而不安,這樣不是更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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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點點頭。

“不妨去武漢看一看迎風吧。”我覺得章言說這話時是帶著冒險的性質。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所以猶豫了一會兒後,說,“讓我想想吧。”

我以為這只是我的一種託辭。但是,幾天後,我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在這個月底去一趟武漢看看迎風。我在作著出發前的準備。我的準備做得比任何一次出門時都顯得隆重、謹慎。

我甚至有種奇怪的預感,我此次離開北京去武漢,或許不會再回來了,從此在武漢紮根也不是不可能的。沒有根據,不過是一種預感。平白的蒙萌生出這種預感,在我心底是引起一場小小的不安的。北京在我心目當中,到底也是座叫人迷戀的城市。我瞭解它,並且信賴它。

但是,由小說裡看來的想象中的武漢,也是個叫我生出平白的好感來的大都市。這好感在想象中建立起來,多少有些牽強。假如那裡沒有迎風,我會僅憑著好感就去和它親近嗎?

在臨去武漢前,儘管我覺得我已經做到了決意放下同迎風的那段感情的想法。但是,不知怎的,我竟然在夢裡夢到我和那個從未謀面的男人。夢裡,我對那個男人揮拳,我將他打得鼻青眼腫。我把他當作我的情敵那樣“盛情款待”。

真的!我在假想中無數次的與我的這個情敵“見面”。我們見面的方式有N種。歸納起來,無非分為兩種:一類,是所謂偽紳士派頭;二類,赤裸上陣的暴力型的。我甚至拿鉛筆在白紙上糊亂的畫著,白紙上的那個男人,常常被我畫成被打得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這想法和做法總能帶給我一絲快感,孩子氣的,病態般的。但接下來,便又是一陣強大的沮喪湧上心頭。

章言外出了。為了她寫作上的事兒。大約三、四天後回來。我預備在章言回來之前去見見我在北京裡剩下的不多的朋友。

我還是十分惦記阿帆的,還有陳小曼。可惜,我這一生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阿帆和小曼了。他們六月份就已經死了。陳小曼死於性病。準確地說,死於艾滋病。阿帆也感染了這個病,阿帆是在陳小曼死後一週後,自已注射過量的海洛茵而死的。並非死於意外,而是自殺。因為阿帆在自殺之前給雪晴打過電話。雪晴從阿帆怪怪的話語中感到某種不祥之兆。當雪情找到阿帆時,阿帆已經死了。雪晴是透過警察的電話才找到阿帆的。警察是透過阿帆的手機才找到雪晴的。阿帆手機上只儲存著雪晴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雪晴看到的只是全身蒙上了一塊白布單的阿帆。

聽到阿帆的死訊,我的心頭立刻籠罩了一層厚重的悲哀和一陣並不輕微的暈眩。我儘量抑制住自已的悲傷。

“阿帆他要我對你說,對不起……”雪晴悲傷地說。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和阿帆是一起從南京來這兒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