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實力不可能幫助他們達成目的,又怎會因為東齊人而圖謀造反?東齊人確實捲入其中,但在他們看來,東齊人也是這棋局中的棋子而已,只不過是他們的盟友,而不是他們的靠山。”
“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灰袍人氣定神閒。
齊寧繼續道:“東齊人的參與,只是加大了他們的信心,但他們依靠的那位隱主,當然不會是東齊人,而是楚國人。在他們的眼中,隱主當然是很有實力的人物,比起東齊人,隱主可靠得多。”輕嘆道:“這位隱主也確實神通廣大,暗中勾連了諸多勢力,能收買這些人為他效命,自然是給了這些人不少的承諾,而這些被他籠絡的勢力,無一例外都相信,只要真的大功告成,這位隱主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履行他的承諾。”
“那麼這位隱主到底是什麼人?”灰袍人問道。
齊寧卻並沒有直接回答,繼續道:“我之前說過,東齊人在夾縫之中生存,要想辦法讓東齊存活下去,只能走一些非常之道。不過有些事情,可以想一想,真要付諸現實,卻並不容易,但東齊人的運氣很好,隱主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要籠絡諸多勢力,他籠絡了沈涼秋,籠絡了東海世家,甚至還有楚國境
內其他諸多實力,但為此依然覺得實力不足,所以他將目光投向了東齊,暗地裡與東齊人有了勾結,而東齊人一直都在找尋出路,隱主找上門,自然是讓東齊人大喜過望,雙方一拍即合,隱主要利用東齊人的力量為己所用,但東齊人也想以此來控制隱主,達到自己的目的,從一開始,雙方就是各懷鬼胎,但為了各自的目的,雙方的盟約卻是十分的堅實。”
灰袍人笑道:“看來這位隱主果然是非比尋常,竟然在悄無聲息之中佈局謀劃,楚國朝堂竟然一無所知。”
“這些年來,楚國先是將精力放在秦淮大戰之上,此後先皇帝駕崩,朝局不穩,新皇又要穩定朝局。”齊寧嘆道:“自始至終,這位隱主都在趁亂秘密行事,最為緊要的是,隱主對朝廷的情況實在是太過了解,他知道朝廷大大小小不為人知的事情,也知道朝廷的注意力是放在哪裡,所以他可以很從容地避開朝廷的耳目暗中部署。”
灰袍人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位隱主是楚國朝廷的人?”
“隱主既然與東齊人有了勾結,東齊人自然想要藉此機會向楚國滲透進來。”齊寧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繼續道:“東齊人在隱主的主持下,先進入了東海,與東海世家勾連在了一起,此後又開始向建鄴京城滲透,江隨雲便是東齊人的一枚棋子。隱主雖然籌劃大局,但很多事情他當然不能親自出面,一直隱匿在暗處,江隨雲到了京城,投奔在了淮南王的麾下,甚至藉助淮南王的舉薦,意圖奪取黑鱗營的控制權,如果一切順利,那麼黑鱗營就成了隱主在京城附近部署的一把利刃。不對,其實真正要說起來,是成了東齊人手中的利刃,因為江隨雲真正的主人並不是隱主,而是那位傳授他武功的東齊人。”說到這裡,齊寧微轉頭看向曲小蒼等人,緩緩道:“其實隱主最擔心的是神侯府,神侯府無孔不入,耳目眾多,隱主雖然行事隱秘,卻一直擔心神侯府的人會發現一絲破綻,他很想派人滲透進入神侯府,但神侯府如同鐵桶一般,向裡面滲透奸細極其困難,一個不小心,甚至會自露行跡。”
灰袍人嘆道:“確實如此,神侯府耳目眾多,西門神侯經驗豐富,如果被他們看出破綻,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隱主應該感到很慶幸。”齊寧苦笑道:“西門神侯這些年因為自身的事情,無暇多顧,所以忽略了楚國暗地裡有一股勢力正在暗流湧動。東齊人既然想利用隱主達到自己的目的,當然也不希望神侯府發現隱主的破綻,所以暗中做了一件讓隱主很滿意的事情,那就是利用嚴凌峴的弱點,將嚴凌峴控制在手中,讓嚴凌峴成了隱主在神侯府的耳目。”唇邊泛起一絲輕笑:“神侯府自有其嚴格的制度,普通的吏員無法接觸到重要的訊息,能夠真正接觸到內部重要情報的,只能是北斗七星,要在神侯府安插眼線,只能是北斗七星,而北斗七星之中最大的弱點,就是這位破軍校尉嚴凌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