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低聲道:“皇上,那淮南王......?”
“他與淮南王不同。”隆泰搖頭道:“我和他一起長大,他心性淡泊,並無爭強好勝之心。而且......!”神色略有一絲黯然:“他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也不會再爭什麼了。”微微沉吟片刻,才擺手道:“不說這些了。對了,齊寧,這趟差事你辦的不錯,朕心裡歡喜,說吧,你要什麼賞賜,這次朕要好好賞你。”
齊寧苦著臉道:“皇上,其實我最近手頭上有些緊,你若是.....若是方便,賞個幾千兩黃金也就是了。”
“和朕不要說金銀。”隆泰翻著白眼道:“你堂堂錦衣候,說這些低俗之物,不覺得汗顏?”笑了一笑,神情一斂,才低聲道:“你可知道北漢王爺北堂煜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此人喬裝打扮混跡在我楚國境內,卻露出了行蹤,被神侯府的人捕獲,帶回了京城。”
齊寧嘿嘿一笑,道:“皇上,這是喜事,不過我還有喜事要稟明,皇上聽了,應該會很高興。”
“哦?”隆泰身體微湊過來,低聲問道:“什麼喜事?”
“皇上可曉得北漢已經發生了內亂。”齊寧道:“北堂歡死了,他那幾個兒子如今為了繼承皇位,正鬥得不可開交。”
隆泰哈哈一笑,隨即低聲道:“朕早些時候已經得到稟報,也正因如此,北堂煜對我們才十分重要。北堂煜是北漢王爺,對北漢的情勢最為了解,如果他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便能知道更多北漢的情況。”
“皇上可知道與北堂煜一同隨行的還有北漢的北漢的四皇子北堂風!”齊寧肅然道:“此人在襄陽的時候,躲過了追捕。”
隆泰頷首道:“不錯,當是北堂風與北堂煜在一起,卻突圍出去,之後也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我找到了他們。”齊寧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北堂風如今正在去往咸陽的路上。”
“咸陽?”隆泰想了一想,明白過來:“咸陽是屈元古在那邊在那邊鎮守,屈元古應該是北堂風的......!”正在尋思,齊寧已經道:“是北堂風的舅父。”
“不錯。”隆泰點頭道:“如今北漢有實力爭奪皇位的,應該只有老四北堂風,老五北堂亮以及老六北堂勝。不過據朕所知,北堂歡在世的時候,北堂風很是得寵,而且咸陽是屈元古鎮守,那是北堂風最大的靠山。”瞧著齊寧,疑惑道:“是了,你又如何知道北堂風正往咸陽去?”
齊寧自然不隱瞞,當下便將襄陽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唯恐被其他人聽見,所以說的時候十分小聲。
隆泰聽得齊寧喬裝打扮化身丐幫舵主參加青木大會,還拿下了丐幫幫主的位置,睜大眼睛,只覺得匪夷所思,等得齊寧說完,隆泰張著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隔了片刻,才猛地一隻手拍在齊寧肩頭,叫道:“***,你說的是真的?”
齊寧苦著臉道:“哪裡敢騙皇上,皇上,這次我可是受了不少苦,你看是否......!”他還沒說完,隆泰已經哈哈笑起來,道:“有趣有趣,齊寧,真是太有趣了,只可惜朕不能和你一起去。對了,當時真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你來?”
齊寧嘿嘿笑道:“皇上要是不信,等哪天我去找那位易容高手來,給皇上也易容改扮。”
“好。”隆泰哈哈一笑,才道:“你這小子,這回可是立了好幾件大功。”隨即皺起眉頭,道:“你說那個陸商鶴被人所救,不見蹤跡,這又是什麼人做的?”
“皇上,陸商鶴和白虎要篡奪丐幫幫主的位置,如果沒有猜錯,定有極大的陰謀。”齊寧正色道:“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可能還要危及到朝廷,策劃這些陰謀的,應該就是救走陸商鶴的那人,那人武功極其高明,甚至有可能是大宗師。”
隆泰也是神色凝重,道:“朕上次讓鞦韆易暗中盯住陸商鶴,他應該也沒有查出幕後真兇。朕知道這天下間也有五大宗師之說,但向師傅和朕說過,那幾個人都是超然世外,不會插手世俗之事......,這又是誰會跑出來興風作浪?”
齊寧知道隆泰所說的向師傅是宮廷劍客向天悲,輕聲道:“皇上,如果當真是大宗師在背後謀劃,事情倒是有些棘手。”
“確實有些棘手。”隆泰微點頭道:“不過陸商鶴的下落,一定要找到。”又道:“北堂風若是順利到了咸陽,屈元古定會打出北堂風的旗號起兵,果真如此,對咱們大楚可是大大好事。”起身來,再次走到那盤尚未和蕭紹宗下完的棋局邊上,喃喃道:“但願天佑我大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