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算什麼怪事,到黃昏時分,才聽到有人叫道:“錦衣候,太子殿下傳你過去。”
齊寧起身過去掀開帳篷,只見到蘇倫正站在帳外,見到齊寧,蘇倫倒是拱手行了一禮,頗為客氣,也不多言,轉身便走,齊寧跟著蘇倫到了太子的牛皮大帳外,稟報過後,齊寧進到帳內,裡面的氣勢規模一如既往,但齊寧的心境卻已經是大不相同。
只見到太子席地而坐,神色有些難堪,幾名文武官員站在左右,司徒明月和方興齋俱在其中,不過臨淄王的遺體卻已經不在帳內,想來是安放到其他地方。
齊寧上前拜過,太子才道:“錦衣候,本宮找你過來,是要讓你見一個人,你幫本宮認清楚。”扭頭看向司徒明月,微微點頭,司徒明月沉聲道:“帶進來。”
很快聽到一陣鐵戈之聲,幾名身著勁衣的太子近衛推搡著一人進來,那人一身青衣,渾身鮮血淋漓,走路一瘸一拐,齊寧看到他腿上有幾處血痕,明顯是受了傷,那人蓬頭垢面,被大刀駕著脖子進到帳內,太子端起一隻酒杯,輕抿一口,才道:“錦衣候,你仔細看看,是否此人給你送過毒茶?”
齊寧齊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人雖然滿臉血汙,但身形輪廓,明顯是之前給自己送去毒茶的青衣僕從,為了確定沒有認錯,走到邊上瞧了一眼,見他耳垂下果然有一黑痣,確定無疑,點頭道:“殿下,確實是此人。”
太子冷笑道:“此人被找到之後,極力抵抗,傷了本宮一名近衛,武功倒是不差。”盯住被太子近衛壓倒跪在地上的青衣僕從,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本宮已經派人查過,手底下沒有你這號人。”
齊寧心想營地裡兵士加上隨從的侍女僕從,有上千之眾,能如此迅速找到此人,效率倒也不低。
青衣僕從倒是硬氣,雙臂被彎曲向後,脖子上架著刀,卻還是抬頭道:“我是北漢人,潛藏在此,就是為了破壞你們的結盟,要殺便殺,不必廢話。”
“北漢人?”太子冷笑道:“你說你是北漢人,本宮便相信你是北漢人?這裡是本宮的駐營,任何一個人進來,都是嚴加檢查,北漢人如何能夠潛入進來?你口音是地道的徐州人,你相不相信,本宮要查你的來歷,用不了一天時間,連你的祖宗八代也都能查個一清二楚。”
青衣僕從眼角抽搐,低下頭,只是道:“北漢人給了我錢帛,我那人錢財,為人辦事.......!”
“休得在此狡辯。”司徒明月上前一步,厲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衣僕從猶豫了一下,終是道:“葉文!”
“葉文,毒殺小王爺,還意圖毒殺錦衣候,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司徒明月冷聲道:“你若說是你一人所為,那你便是主犯,按照國發,誅滅九族。”
葉文身體一震,低下頭,默然不語。
太子淡淡道:“本宮知道你只是受人指使,你不過是螞蚱一般的人,有什麼能耐敢對本宮下毒手?本宮答應你,只要你招認是誰指使,本宮可以不牽連你的家人,否則......!”目光一寒,道:“你若是想讓你九族為你殉葬,本宮也就遂了你的心願。”
方興齋也是厲聲道:“還不如實交代,否則立刻拖出去砍了。”
葉文猛然看向方興齋,冷笑道:“方大人,你急著要殺我,是要殺人滅口嗎?”
“殺人滅口?”方興齋一怔,猛地意識到什麼,駭然道:“你......你說什麼?本官......本官什麼時候要殺人滅口?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葉文顯出惱怒之色,道:“我血口噴人?”看向太子,道:“殿下,小的一切都如實招來,只求......只求殿下能夠饒恕小的家人,此事與他們毫無干係.......!”
齊寧此時已經明白幾分,皺起眉頭,看向方興齋,心想照這樣看來,難道背後主使竟然是方興齋?其實他之前就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是殺人需要動機,如果是方興齋在背後指使,那麼他的動機何在?
此人是徐州刺史,為何要在酒中下毒,意欲置太子於死地?臨淄王做了替死鬼之後,自己被冤屈,他又為何要派人給自己送去毒茶,想要將自己也毒害?
齊寧無法洞悉其動機,便不敢確定。
太子已經道:“你如實招供,本宮說話算話。”
葉文目露冷色,瞧向方興齋,道:“太子殿下,小王爺中的毒,是箭毒木,小的懷中還有剩下的殘毒。”
邊上立時有人伸手道他懷中搜找,很快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