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見太子臉色不好,不由問道:“殿下,是否出了什麼意外?”
太子看向齊寧,苦笑道:“泰山王死了!”
此言一出,在座諸人都是心下一凜,卻見到太子已經起身來,向帳外走去,臉色頗為難看,眾人互相瞅了瞅,紛紛跟在太子身後。
囚禁泰山王的地方距離太子大帳不遠,為了以防萬一,大帳一圈都是太子近衛守護,太子走到帳外,早有人上前掀開帳門,齊寧跟在泰山王身邊,進到帳內,只見到泰山王斜躺在地上,左側額頭有一處血窟窿,兀自在向外流血。
齊寧掃了一眼,見到泰山王雙手是被反綁在身後,身側有一張木案,木案的桌角也是沾滿了血汙。
司徒明月走到太子身邊,輕聲道:“殿下,泰山王畏罪自盡!”
看現場的景象,泰山王自是用自己的額頭撞在尖尖的桌角上,硬是生生撞死了自己。
身後跟進來的官員面面相覷,雖說泰山王是謀反被抓,但兩日之間,大齊三位皇子,其中兩位先後身死,這對齊國來說,絕非小事。
太子掃視一眼,道:“派人檢查屍首,看看是否有其他傷痕。”向司徒明月道:“司徒,你現在派人去找尋一副上好的棺材過來,先收殮泰山王,他雖一時糊塗,但......畢竟是本宮的兄弟。”
司徒明月答應一聲,便在此時,卻見蘇倫匆匆進來,道:“殿下,方興齋......方興齋也死了!”
眾人又是一驚,太子皺眉道:“他又是如何死的?”
蘇倫道:“他從守衛口中知道,泰山王謀反失利,知道罪責難逃,所以......所以也是自盡而亡。”
“自盡而亡?”太子皺起眉頭。
蘇倫道:“他是中毒而死,查驗得知,所中之毒與臨淄王一樣,也是箭毒木,定是他隨身所攜帶。”
太子道:“你們之前沒有搜他的身?”
“回殿下,已經搜找過,但他......但他藏得十分嚴實,很可能是藏在貼衣內襟之中。”蘇倫道:“他雖然犯有死罪,但畢竟是徐州刺史,卑將......卑將也不好讓他脫了衣裳搜找,所以.......!”跪倒在地,道:“是卑將失職,懇請殿下降罪!”
太子嘆了口氣,道:“你也沒什麼錯,如此毒藥,他自然是藏得極深。”
“方興齋知道了泰山王失利,曉得死罪難逃。”司徒明月嘆道:“為了免受皮肉之苦,所以服毒自盡,殿下,該如何處置他的屍首?”
“他雖有罪,但官位尚未罷免。”太子想了一下,吩咐道:“也給他找一副棺木,收殮之後,送回方家吧。此番謀反,泰山王是主犯,本宮說過,只追究主犯的罪責,從犯不究,方興齋既然死了,也就不必太難為他的家人。”
司徒明月拱手道:“殿下寬仁,齊家上下必將感念殿下的恩德。”
太子看上去意興索然,吩咐道:“大家都歇息吧,明日一早,啟程回京。”向齊寧道:“錦衣候,本宮有些倦了,回頭再找你說話。”
齊寧忙道:“殿下早些歇息,多保重身體。”
泰山王突然自盡,這酒宴自然是繼續不下去,眾人只能各自回去,齊寧帶著吳達林等人回到了野豬坡,倒也有幾分疲倦,向吳達林等人交代幾聲,這才躺在帳內,若有所思。
夜色降臨,齊寧坐起身來,忽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這聲音似有若無,但卻又宛若近在身邊,齊寧心下一凜,之前被當做謀害臨淄王的兇手,關在牛王坡的帳內之時,齊寧就聽到有古怪聲音,本以為只是幻覺,這次卻聽的異常清楚,分明有人在自己背後嘆息。
齊寧故作鎮定,伸手抓過邊上的毗盧劍,緩緩起身來,猛然間一個反身,已經拔出了毗盧劍,反手一劍便往身後刺過去,這一劍毫不留守,全力以赴,他本就機警得很,如今武功突飛猛進,感知力更是了得,確定身後必定有人。
他心知那人的武功必然了得,以他現在的武功,百米之內若是有人靠近,他不會毫無察覺,但此人直到在自己身後嘆了口氣,自己才有察覺,亦可見對方的功夫確實了得,他自問使團之中,並無此等高手,對方既然偷偷摸摸潛入進來,而且接近自己身邊,定是所圖不善,自己也無須客氣。
這一劍雖然盡了全力,卻還是刺了個空,但卻瞧見一道身影看看向邊上閃過,聽得一聲清脆笑聲道:“多日不見,錦衣候的武功倒是見漲了,老朋友來拜訪,怎麼二話不說,就出劍刺人家,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