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本來還沒有什麼疑心,但是田夫人的反應卻讓他覺得事有蹊蹺,斜睨了綢布一眼,忽地伸手過去捏著綢布,田雪蓉失聲道:“侯爺,不要......!”
她話聲未落,齊寧卻已經掀開了綢布,露出下面的物事來。
田夫人見他掀開,猛地一轉身,背對齊寧,雙手抬起捧著臉,綿軀輕顫,齊寧這時候卻已經看清楚,在那綢布之下,竟然是一張椅子。
齊寧見田夫人緊張,還以為這下面蓋著要緊的物事,等看見是一張椅子,啞然失笑,心想這婦人還真是大驚小怪,一張椅子竟能讓她如此緊張,但很快便發現,這椅子竟十分特別,與普通的椅子大不相同。
他腦子微一轉,再去看田夫人,田夫人早已經跑開。
齊寧頓時有些尷尬,也明白為何田夫人會如此難堪,誰會想到在這琴室角落裡,會有這樣一把椅子藏在此處,他急忙用綢布重新蓋上,走出屏風,見田雪蓉正站在視窗處,窗戶微敞開一些,似乎是在透氣,背對這邊,齊寧故意咳嗽一聲,裝作沒事人道:“夫人,我......我還有事情在身,這邊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田夫人也只是“嗯”了一聲,並不回頭。
空氣中瀰漫著極其尷尬的氣氛,齊寧知道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會尷尬,瞟了田夫人背影一眼,這才匆匆出門去,走出一段,恰好轉到對著視窗的那條路,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田雪蓉也正看著這裡,齊寧轉身一剎那,田雪蓉身體一震,用最快的速度關上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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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行政,延續了前朝的系統,但卻又有所不同。
前朝設左右丞相以及六部,左右丞相直接對皇帝負責,而統領六部。
但是楚國雖然延續了六部制度,卻並無設立左右丞相,在立國開始之際,凌駕於六部之上的實際上以皇帝為核心的四候共議。
所謂的四候共議,自然是以皇帝和四候為主,因為北方未平,東邊還有個齊國,所以楚國一直是將自己立於戰時狀態,國家政略往往都是皇帝召集四候和一些親近眾臣先做商議,確定方針策略,然後再具體下旨到六部。
四候共議無事不總,雖名為四候,但成員卻也並非只是四候,會根據具體情勢,在一段時間內召集相關大臣進入商議。
四候共議隱隱然也就形成了帝國最高的權力中心,管理全國政務,總領吏部、禮部、兵部、刑部、戶部和工部等六部。
此外另設有御史院和監察院,其作用便是監督六部所設。
不過早在先皇帝在世的時候,四候共議比起早年就已經有所不同,金刀澹臺老侯爺年事已高,常年在府中養病,而錦衣候齊景則是在前線領兵,所以四候共議往往只有當時尚為忠義候的司馬嵐以及武鄉侯蘇禎參與,而蘇禎才幹平平,蘇家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是每況愈下,這也導致蘇禎雖然經常參加四候共議,但卻幾乎從沒有發表過什麼看法,即使說上幾句,也是無關大局的旁枝末節。
而秦淮大戰其間,先皇帝在四候共議之際甚至破例找入了淮南王參加議會,實際上到了先皇帝駕崩前夕,四候共議已經是名存實亡,但凡朝中有大事,先皇帝都會將六部尚書盡皆召集起來,共同商議朝事,實際上也是向朝臣表明在國家艱難之際,君臣同心,團結一氣。
楚國立國之後,實際上一直都處於與漢國的戰爭狀態,所以帝國的政策一直都是偏向於戰爭,四候之中,除了忠義候司馬嵐隸屬於文官,其他三候俱都是征戰沙場的大將,由此亦可見帝國之偏重。
帝國的所有政策,都是以北伐為目標,三名世襲候征戰在外,帝國的內政自然只能由忠義候司馬嵐協同皇帝主理,實際上也就形成以司馬家為後勤總管的朝堂格局,雖然司馬家在軍方的影響力一直很弱,但因為主理內政,所以在地方官員的任免之上,倒是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四候共議初期,負責內政的司馬家一直都是十分的低調,一度處於四候之末,但隨著常年戰事不息,負責後勤供給的忠義候在朝中的分量也越來越重,先皇帝時期,忠義候司馬家和錦衣候齊家一文一武,成為帝國最具分量的兩根柱子。
而司馬家也牢牢掌控了六部之中的吏部與工部。
兵部一直處在金刀澹臺家的勢力範圍之中,因為淮南王一度進入四候共議議政,也逐漸拉攏了刑部。
戶部曾經一度是錦衣齊家的勢力範圍,但因為竇馗與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