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這個?”齊寧哭笑不得:“夫人請自重。”
田雪蓉一愣,心下一陣氣惱,暗想你自己不知道莊重,反倒說我不知自重,若是換作別人,美婦人只怕已經發作,但在齊寧面前,卻還是沒有那膽子,咬著嘴唇,並不作聲。
齊寧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輕聲道:“夫人擅長琴技,我這裡有一支曲譜,夫人能否幫我看看?”
“曲譜?”田雪蓉本來低著頭,那尖尖的下巴幾乎要戳到豐滿的酥胸,忽聽齊寧說起曲譜,有些詫異,抬起頭來,卻見齊寧從懷中取出一隻卷軸,將那捲軸放在古琴邊上,又過去將門窗全都關上。
田雪蓉這時候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是多心了,看到那放在古琴邊上的卷軸,有些奇怪,伸手想要拿起來看看,指尖還未碰到又縮回手。
她是個聰明的婦人,方才齊寧神情冷峻,囑咐不得對外洩露,她便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齊寧關好門窗,田雪蓉心中有些埋怨,暗想宅子裡有不少人看到你我二人來到琴室,若是有人望見琴室的門窗都被關上,你我二人孤男寡女處在這裡面,就算沒什麼事情,也難免會被人猜想。
但這時候又如何敢計較這些。
齊寧走過來,示意田雪蓉在古琴邊坐下,這才在她身邊盤膝坐下,拿起卷軸開啟來,然後雙手展開遞過去,田雪蓉急忙接過,掃了兩眼,齊寧輕聲問道:“夫人,可看明白?”
田雪蓉瞅了齊寧一眼,她知道這事兒不簡單,心裡便有些緊張,輕聲道:“侯爺,這.....這前面的字我不認識,不過.....不過後面似乎確實是樂譜。”
齊寧鬆了口氣,道:“夫人能看明白?”
田雪蓉微微點頭,她小心翼翼將曲譜擺在身側的地面下,細細看了看,忽然伸出雪嫩玉臂,一根筍指挑在一根琴絃上,琴音清亮,寥寥入音。
齊寧在旁屏住呼吸,以免影響田雪蓉。
田雪蓉隨即連續撥動琴絃,兩手十指在琴絃上撫動,琴音出來,舒緩如同流泉,美妙的琴音從夫人十指間流淌而出,如同絲絲細流淌過心間,齊寧只覺得這曲調竟是從未聽過,與從前所聽聞的音律截然不同。
正自歡喜,猛聽得琴音戛然而止,齊寧立刻盯住田夫人眼眸,田夫人兩條細長如柳葉的細眉蹙起,美眸兒盯著曲譜,隨即又撩指試了兩下,但琴音怪異,與先前那優美的音律全然不符。
“不對......!”田雪蓉微微搖頭,隨即抬眼看著齊寧,低聲道:“侯爺,這.....這曲譜是不是錯了?”
“錯了?”
“侯爺,這曲譜前面倒也沒什麼,可是到了這裡,琴律忽然調轉,琴有五音,各有相連,但是......但是五音之間的轉換,自幼規律可循。”田雪蓉正色道:“但這後面連續三處音律完全違背了音律之道,根本無法形成音律。”說完,又試了兩下,音調古怪,而且乾巴巴的毫無絲毫的音律之美,便是再不懂音律之人也能聽出不對勁。
齊寧皺起眉頭,微一沉吟,才道:“你先跳過這裡,看看後面是否有順暢的地方。”
田雪蓉輕嗯一聲,仔細瞧著那曲譜,片刻之後,才道:“這裡倒是有些順暢,不過.....後面馬上就亂了,唔,這裡.....這裡似乎又順暢了些,這裡.....不對,又有問題了。”
齊寧愈發覺得古怪,問道:“夫人,是否寫下這曲譜之人故弄玄虛,故意設下障礙。”
田雪蓉卻並沒有抬頭,兀自緊盯著那曲譜,片刻之後,才道:“侯爺,真是奇怪。這錯亂的地方,似乎.....似乎自成一曲......!”手扶琴絃,一陣空靈的旋律便即飄然而出,夫人俏媚的臉上顯出一絲喜色,興奮道:“是了,我明白了。”
齊寧精神一振,忙道:“怎樣?”起身到得田雪蓉身邊,緊貼著夫人,盯著曲譜,兩人這時候都被曲譜所吸引,雖然身體相挨,卻都沒有在意,田雪蓉筍指指著曲譜道:“侯爺你看,這曲譜的音律雖然從頭到尾是一體,但.....這其中大有蹊蹺,如果我沒有看錯,其實是兩曲混在一起。”
“你是說這是兩首曲子?”
“應該是這樣。”夫人點頭道:“只不過兩首曲子完全混雜在一起,要一一將這兩首曲子擇取分開,有些曲調似是而非,看似能夠順暢,但未必是在同一曲之內,需得多次彈奏才能看出其中是否合適。”
齊寧恨不得立時抱住田雪蓉親一口,興奮道:“如此說來,這上面確實是曲譜?”
“那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