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馬到功成。”
齊寧問道:“老國公是說岳環山無法領兵北伐?”
“錦衣候,北漢對我們來說,就是一面將倒未倒的大門。”司馬嵐緩緩道:“雖然殘破,但要想推倒也不容易。”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指,往前做了一個推送的動作:“只憑這一掌,無法推到那扇門!”
齊寧看著司馬嵐的手,見到司馬嵐將那隻手慢慢攏起,握成了一個拳頭:“可是如果能夠攥成一個拳頭,猛力擊向那扇門,必能夠瞬間擊倒北漢。”頓了頓,才肅然道:“我楚國有無實力北伐成功,就看這隻手能否握成拳頭,當年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在世的時候,南征北戰,靠的就是上下齊心,生死與共,才打下了大大的江山。”
齊寧笑道:“國公,莫非我大楚如今算不得一隻拳頭?朝中有國公輔政,政務清明,前方將士用命,驍勇善戰,比之北漢只強不弱。”
司馬嵐唇邊泛起一絲笑,反問道:“錦衣候當真以為我大楚如今是一隻鐵拳?”身體微微前傾,凝視著齊寧,問道:“淮南王謀反,其餘黨未淸,朝中局勢依然動盪,又如何算得上同心協力?”
齊寧“哦”了一聲,含笑道:“淮南王已經伏誅,就算有幾個餘黨,卻也翻不起大浪來。”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司馬嵐嘆道:“如果我楚國不能凝聚成拳,就萬不能輕易對北漢開戰。”看著齊寧眼睛,道:“令尊一生的夙願,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我楚國的旗幟插上洛陽城頭,你繼承令尊爵位,自然是要幫助令尊完成遺願的。”
齊寧嘆道:“這不單是家父的遺願,而是楚國每一個人的願望。”
“所以老夫今天找錦衣候說話,就是希望你我兩家能夠同心協力,共同輔佐聖上。”司馬嵐肅然道:“老夫當年跟隨太宗皇帝征戰天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天下一統,天下百姓都能免於戰火,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齊寧衣服肅然起敬的模樣道:“國公的願望,也正是天下有志之士共同的願望。”
“我知道朝中有些閒言閒語。”司馬嵐嘆道:“有人說司馬家權傾朝野,更有人暗地裡說老夫有不臣之心,嘿嘿,錦衣候,你是否也這樣看?”
齊寧倒沒有想到這老狐狸問的如此直白,立刻笑道:“老國公忠心為國,又何必理會那些瘋言瘋語。身居高位,有人在背後流言蜚語,那也是難以避免,不過我如今主持著刑部,日後若是還有人造謠生事,肆意毀謗老國公,我定然是不容的。”
“錦衣候能夠有此見識,體諒老夫,老夫也就心安了。”司馬嵐微笑道:“老夫年過七旬,身體每況愈下,平日裡處事或許有些地方武斷,但一切也都是為了在有生之年能夠盡一份心力,幫助大楚平定北方,一統四海。”撫須笑道:“即使被人所誤會,只要能夠達成所願,那也是值得的。”
齊寧微微頷首,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得好。”司馬嵐拍手笑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是如此了。錦衣候能夠體諒老夫之心,讓老夫十分歡喜。”竟是伸手握住齊寧手腕,語重心長道:“老夫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這大楚的未來,就要像錦衣候這樣的青年才俊來支撐。只盼錦衣候能夠協助老夫,維護朝綱,肅清奸佞,上下攜手,齊心北伐!”
“自當與老國公一同效忠朝廷。”齊寧正色道。
“好,好。”司馬嵐開懷笑道:“有錦衣候這話,老夫更是心安。為了北伐的大業,老夫不計較個人的名聲,只要與老夫同心協力,老夫必然以誠相待,可是如果朝中有人要阻擋北伐大業,老夫無論如何也不能任他胡作非為,便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完成我大楚歷代先皇帝的宏圖大業!”
齊寧不動聲色抽回手,也是肅然道:“效忠朝廷,效忠皇上,那是身為臣子的本份,幫助皇上北伐,也是身為臣子該做的。我的心思與老國公一樣,只要效忠皇上,真心北伐,便是同道中人,否則......!”淡淡一笑,並不說下去。
司馬嵐盯著齊寧眼睛,忽然大笑起來,齊寧卻也是跟著大笑起來,兩人的笑聲從馬車之中傳出去,跟隨在馬車附近的群臣都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