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你所言。”
胡伯溫趴在地上道:“罪臣所言,句句屬實,可手中卻是並無其他證據,當時逼迫罪臣寫下這份供詞的是刑部尚書錢饒順,他對罪臣說,如果罪臣不能寫下這份供詞簽字畫押,臣的家人危在旦夕。”
隆泰瞥向錢饒順,冷聲道:“錢饒順,可有此事?”
刑部尚書錢饒順跪倒在地,低頭道:“皇上,胡伯溫.....胡伯溫血口噴人,臣......!”不等他說完,淮南王已經冷笑道:“皇上,胡伯溫在這裡像一條瘋狗,胡亂咬人,此人罪大惡極,如今又在欺瞞皇上,欺君之罪,株連九族,必不可輕饒。”
胡伯溫卻已經厲聲道:“錢大人,你執掌我大楚刑名,當年也算是秉公斷案,甚至被先帝稱許,難道今日就不該說出真相,要陷害忠良不成?鎮國公為我大楚兢兢業業,如今有人要誣陷謀害他老人家,我胡伯溫不在乎全家老小的性命,向皇上陳述真相,你還要執迷不悟不成?”
淮南王雙手握拳,臉色更是難看,錢饒順趴在地上,抬頭看了隆泰一眼,猛地叫道:“啟稟萬歲,臣罪該萬死,求皇上責罰!”
齊寧一直冷眼旁觀,這樁案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審訊,但發展卻是出人意料,胡伯溫當中推翻自己的供詞,便已經讓齊寧察覺出事有蹊蹺,此時錢饒順忽然向皇帝請罪,齊寧便知事情更是詭不可測。
“你所犯何罪?”隆泰沉聲問道。
錢饒順瞧了淮南王一眼,見淮南王也正盯著自己,腦門子祭祀臺的花崗岩地面,“啟稟聖上,胡伯溫這份供詞,確實.....確實是被刑訊逼供出來。淮南王秘密召見臣,令臣無論是威逼利誘,都要讓胡伯溫在這份供詞上簽字畫押,如此便可以陷害老國公。臣不敢違抗王爺的吩咐,昧著良心利用胡伯溫家人的安危逼迫他在這份供詞上簽字畫押,這供詞上所言,俱都是按照王爺的吩咐所寫,臣......臣徇私枉法,愧對聖上,還求聖上懲處!”
淮南王這時候已經是臉色發白,不自禁後退兩步,卻猛地往前衝出幾步,指著錢饒順,厲聲喝道:“錢饒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錢饒順抬起頭,看著淮南王,一臉惶恐道:“王爺,臣.....臣實在不敢欺君罔上,更不願意陷害忠良。臣的腦袋可以丟,但.....但丟不得良心。”
群臣這時候已經是一片譁然。
如果說胡伯溫所言,眾人還覺得不足以為信,那麼錢饒順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便都覺得這一切定然是淮南王策劃無疑。
眾所周知,錢饒順一直都與淮南王過從甚密,淮南王和司馬家在朝中爭鬥,錢饒順一直都是淮南王身邊的主力干將,深得淮南王信任,作為淮南王的心腹干將,錢饒順當眾反水,所有人都是驚詫萬分。
“原來這一切果然是淮南王一手策劃。”司馬常慎冷笑道:“王爺用如此手段陷害我司馬家,不覺得太過卑鄙嗎?”
淮南王卻不理會司馬常慎,盯著淡定自若的司馬嵐,不怒反笑,笑聲遠遠傳開,群臣心想這淮南王招認構陷司馬嵐倒也罷了,眼下竟然還在皇帝面前放肆大笑,實在是毫無禮數,頗有忤逆之嫌。
隆泰瞥了淮南王一眼,終於道:“淮南王叔為何發笑?”
“皇上,朝廷有此鉅奸,看來我這次清君側還真是對了。”淮南王揹負雙手:“司馬嵐道貌岸然,卻陰險狡詐,竟然暗地裡收買了錢饒順,這倒是出乎我的預料。”盯住司馬嵐,冷笑道:“鎮國公,好手段!”
司馬嵐瞥了淮南王一眼,依然是語氣平靜:“公道自在人心,王爺今日欲圖陷老臣於不忠,因此甚至要阻擾祭祀大典的舉行,若是換作任何人,這就等若是犯上作亂。錢大人和胡伯溫良心未泯,向皇上揭露事實真相,王爺若是現在立刻向皇上請罪,我等還會為王爺求情。”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司馬常慎冷笑道:“阻擾祭祀大典,構陷忠良,此前還意圖破壞使團求親,這幾樁大罪,每一樁都是駭人聽聞,如今滿朝大臣在此為證,若是不了了之,朝廷的法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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