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長笑道:“奸臣囂張至此,先帝若是有知,不知會有何感想。”臉色一沉,道:“皇上,胡伯溫今日突然翻供,可見司馬嵐手腳通天,連刑部也由他任意擺佈,假以時日,這大楚是不是就要改姓司馬了?”
袁老尚書心知今日必有大事,急道:“王爺,這中間只怕是大有誤會。王爺您和鎮國公都是盡忠為國,胡伯溫這樁案子,還是等回頭再嚴加審訊。今日是祭祀大典,實在不好耽擱。”向靈虛掌教道:“靈虛掌教,是否找不到禮文?”
靈虛掌教微微頷首,並不說話。
袁老尚書還要再說,淮南王已經抬手道:“老尚書不必多言。奸臣當道,國家危難,今日本王若是不將奸臣除掉,我大楚將永無寧日。”厲聲喝道:“李元鑫,還不擒下叛逆司馬氏父子!”
在場許多大臣都不知道淮南王口中的“李元鑫”是何人,有些疑惑,卻見到從祭祀臺下衝出一人,拔出腰間佩刀,厲聲喝道:“奸臣亂國,聽我軍令,立刻拿下亂國奸臣蕭璋!”一聲令下,祭祀臺下的守陵衛卻都是提起長矛,對向祭祀高臺。
群臣都是大驚失色,淮南王更是面色劇變,盯住那叫喊之人。
那叫喊之人領著一群兵士衝上前去,沉聲道:“諸位大人都不要動,蕭璋陰謀造反,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握刀衝到高臺上,刀鋒前指,竟是指向了淮南王蕭璋。
群臣譁然,淮南王也是愣住,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這時候有人才明白過來,那“李元鑫”卻是守陵衛的校尉,負責指揮三百守陵衛,如今祭祀臺邊有上百守陵衛,或持長槍,或持短刀,已經把祭祀高臺圍住。
淮南王怒聲道:“李元鑫,你要造反不成?”
這時候齊寧卻也看得明白,這淮南王之前顯然是收買了李元鑫,畢竟守陵衛常年守衛皇陵,幾乎無人關注,這三百人也不會有人特意拉攏,淮南王要拉攏一個區區守陵校尉,實在不算是困難的事情。
可是眼下的情況,顯然是出了意外,淮南王想讓守陵衛逮捕司馬父子,卻沒有想到這李元鑫竟然將刀鋒對準了他自己。
齊寧也是皺起眉頭,心下微寒。
他其實早就猜到淮南王今日發難,必有準備,守陵衛突然發難,齊寧還真不是太過驚詫,但李元鑫卻將刀鋒對向淮南王,這還真是讓齊寧大為吃驚,心裡瞬間就猜到李元鑫只怕已經被司馬氏收買。
淮南王自以為得計,卻反倒落入了司馬嵐佈下的圈套,這司馬嵐不動聲色間已經將淮南王反算其中,當真是老奸巨猾。
齊寧心裡卻一直在戒備影耗子的出現,灰烏鴉給了確鑿的線索,影耗子的目標就在皇陵,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潛入到皇陵之中,他不知那群影耗子究竟是混在人群之中,還是潛藏在皇陵某處,但瞧今日的局面,影耗子必然擔負著殺招。
淮南王斥責李元鑫造反,李元鑫卻是不屑一笑,大聲道:“淮南王,老國公一門忠良,為我大楚立下了汗馬功勞,你自詡為太祖皇帝的嫡親,一直不滿皇上登基,想要謀朝篡位。今日你要栽贓陷害老國公,欲圖除掉老國公,如此才方便把持朝政,險惡用心,我雖是低賤小卒,卻也不齒,怎能任你擺佈,要在這裡加害老國公。”長刀一動,厲聲道:“皇上,蕭璋謀朝篡位,其罪當誅,求皇上下旨,立刻誅殺亂臣賊子。”
群臣悚然,誰都不是傻子,眼前這一幕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誰都看出來淮南王依仗的守陵衛如今反倒成了傷及自己的刀刃,心下俱都生寒,暗想淮南王今日的謀劃,卻都是被司馬嵐算計其中,司馬嵐手段之陰辣,當真了得。
陽光之下,刀鋒生寒,齊寧微空其中混有影耗子會突然發難,不動聲色間已經移步到隆泰身邊,護在他身前。
隆泰看在眼裡,心中感動,瞧見淮南王臉色泛白,皺起眉頭道:“李元鑫,你先退下。”
李元鑫卻並無退下去的意思,反倒上前一步,高聲道:“皇上,淮南王謀反之心,昭然若揭,不可輕放,還請皇上下旨,誅殺奸賊。”他目中滿是殺意,握刀的手更是青筋凸起。
蘇禎這時候已經慌了神,急道:“李.....李元鑫,皇上令你退下,你.....你難道沒聽見,你.....你真的要造反不成?”他一直與淮南王走的極近,今日若當真將淮南王以亂臣賊子拿下,那麼接下來蘇家必受牽連,蘇禎雖然心中惶恐,卻也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讓人將淮南王打成亂臣賊子。
李元鑫雖然只是區區校尉,但這時候卻是殺意騰騰,沉聲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