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沉默片刻,終是道:“老侯爺,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騷動,一切如我所言,而朝廷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必定會導致更多的人被感染。這種疫毒十分罕見,也十分厲害,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解毒,老侯爺,說句或許你覺得危言聳聽的話,如果多一個人感染,恐怕就是多一條人命。”
司馬嵐雙手放在暖爐上溫手,聽得齊寧之言,微抬眼睛,問道:“老夫會派人先去調查此事,如果確實如你所言,老夫自然會有所安排。但是我大楚已經經不起太大的風浪,建鄴京城,更經不起風波。”
“好,老侯爺既然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齊寧知道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如果司馬嵐真的注重此事,絕不可能還在這裡慢悠悠和自己扯淡,拱手道:“我先告辭了”轉身便走。
司馬嵐目光犀利,盯著齊寧的背影,並沒有阻止齊寧離開。
齊寧前腳剛走,從外面走進一人,年紀四十,身形粗壯,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倒也是英氣勃勃。
“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中年人一屁股在邊上的一張椅子坐下,“疫毒感染嘿嘿,我還真沒有聽過這種事情。”
“你覺得是真是假”司馬嵐靠近一種,將頗為瘦削的身體裹在袍之中,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中年人道:“危言聳聽”冷哼一聲:“依我看,無非是這小子剛剛繼承了爵位,心裡想著立下功績,齊景死後,錦衣侯這面旗子已經不比從前威風,這小子恐怕是想恢復往日的威風。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亂七八糟的訊息,便急衝衝地跑來找爹。”
“哦”司馬嵐波瀾不驚,氣定神閒。
“想利用爹調兵,還真是太嫩了。”中年人臉上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聽說這小子被人抓走,受過刺激,這才開了竅,這也算是齊家積了一些德行。嘿嘿,不過還是不夠聰明,爹豈能因為捕風捉影的事情,就輕易調動兵馬。”
司馬嵐盯著那中年人眼睛,聲音低沉:“可是老夫卻以為,說的並非捕風捉影,而是確有其事。”
中年人一愣,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來。
“沒有聽過,不等於不存在。”司馬嵐低沉的聲音略帶一絲嘶啞:“聽人說話,不是看的嘴巴,而是看的眼睛。真話假話,眼睛裡完全能夠看出來。”
中年人皺眉道:“爹,你是說京城真的要爆發疫毒既然如此,那你為何”
“你是問老夫為何沒有立刻準備應付”司馬嵐瞥了中年人一眼,淡淡道:“常慎,爹給你取名常慎,你可知道其中意思”
中年人道:“爹都已經問過無數次,兒子自然之知道,常慎常慎,是要兒子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心懷謹慎。”
“老夫問你無數次,只因為曉得你不會牢記在心。”司馬嵐冷笑一聲,“老夫已經是年逾花甲,人生七十古來稀,再有幾年,老夫就是古稀之
本章未完,請翻頁年,還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那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中年人自然就是忠義侯世子司馬常慎,眼角微跳,忙道:“爹,你你又忽然說這些做什麼。”
“老夫只想讓你知道,老夫死後,司馬一族就要由你擔起來。”司馬嵐緩緩道:“老夫需要的是一個足可以讓司馬家蔓延昌盛的繼承人。”
司馬常慎微微張嘴,卻不敢說話。
“齊寧說的應該不會有假。”司馬嵐緩緩道:“說疫毒很快就要爆發,老夫相信很快就會真的出現。”
“既然如此,你老人家為何不早做準備”司馬嵐問道:“如果真的如齊寧所說,只怕”
“早做準備”司馬嵐冷笑一聲,“你是說老夫應該連夜調動兵馬,封鎖大街小巷,然後等待疫毒爆發的來臨”
“齊寧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司馬常慎道:“在沒有找到解毒方法之前,被疫毒感染,就等同於沒了性命。如果不早做準備,到時候那些感染者遍佈大街小巷,像野獸一樣攻擊其人,那就會死更多的人,我們早做準備,可以讓傷害降到最低。”
“老夫問你,既然是中毒,背後自然有下毒的真兇,如此厲害的疫毒,不是普通人能夠出來。”司馬嵐神情陰鬱:“你可知道是誰在背後下毒”
司馬常慎一怔,當然不可能知道。
“對方的目的,肯定是為了讓疫毒在京城蔓延,莫非你覺得對方處心積慮,只是為了讓一些平民百姓感染疫毒而死”司馬嵐靠在椅子內,搖頭道:“這絕不可能,一定有更深更險惡的目的”
“爹,你覺得對方會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