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衛許校尉此時只想齊寧一下子將酒罈裡的酒全都倒下來反倒痛快,這般細水長流,那種冰冷感就一直延續,雖然身體強壯,可是這樣折磨卻也實在難受,人在腳下,不得不低頭,只能道:“這位小......小英雄,咱們.....咱們不打不相識,你喜歡......喜歡交朋友,我也喜歡,咱們.....咱們做個朋友就是,你......你先放手,這頓飯.....我請客.....。”
齊寧哈哈笑道:“果然是大方,不過我倒是高攀不上許校尉這樣的朋友。怎麼樣,帳先算了。”
“啊?”
“別裝傻充愣。”齊寧道:“你踢傷了人,養傷誤工費,你準備拿多少銀子?還有,你出言不遜,侮辱了我的朋友,總要拿銀子彌補一下心靈的創傷。”想了想,道:“還有,我們的家人,你也要賠償的。”
許校尉心下發懵,暗想管你家人屁事,只能道:“要.....要賠你們家人什麼?”
“風雪交加的日子,我們都是在抓緊趕路,本來吃了東西就要走,可是你們這樣一折騰,耽擱了我們的路途,我們家裡的人看不到我們及時回去,豈不擔心?”齊寧道:“這總該賠吧?”說完,手上微微有力,許校尉只覺得一條手臂幾乎要被折斷,急忙道:“賠,我.....我都賠......!”
“痛快。”齊寧笑道:“有銀子都掏出來吧,別磨蹭了,大家都要趕路,誰也別耽擱誰。”
西門戰纓心下好笑,白裘人卻也是饒有興趣地瞧著,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笑意,倒是那趕車的小老頭忐忑不安。
雖說這幾名川兵霸道非常,但畢竟是官兵,齊寧招惹了川兵,小老頭只怕自己也要被牽累進去。
“拿銀子......!”許校尉感覺齊寧哪怕再加一絲一毫的勁兒,自己的手臂就要廢了,急忙喊道:“你們兩個.....都....都拿出來,回頭還你.....!”
兩名川兵對視一眼,無可奈何,只能將身上的銀袋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他二人從西川跟隨許校尉進京,出這趟遠門,少不得也要多帶些銀子在身上,加起來倒也有六七十兩銀子。
對於普通的兵士來說,這已經不算是小數目。
“都拿出來了?”齊寧笑道:“可還有藏起來的?”
兩名兵士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齊寧嘿嘿一笑,這才將酒罈丟在一旁,伸手在許校尉身上掏摸,那許校尉被扣住手臂,不敢動彈,任由他搜找,很快便將身上的一些東西掏乾淨,除了錢袋子,還有幾張銀票,另有一封公函。
許校尉心中直罵,暗想剛才你他孃的還說我們三個是強盜,現在看來,老子才是真正碰到了強盜。
錢袋中的碎銀子加上銀票,竟也有四五百兩銀子,齊寧心下冷笑,一個校尉絕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存銀,這些銀子自然來路不乾淨,看那公文,封著紅印,倒也確實是緊急公文,雖說齊寧有錦衣侯爵位,但這類公函,倒也不好拆開去看,否則還真是等同謀反了。
他鬆開手,許校尉這才往後退,心知自己是碰到鬼了,正要說話,齊寧已經將公函丟還給他,淡淡道:“現在帶著你的人立刻出門,既然是送十萬火急的公文,就不要在這裡耽擱。”
許校尉看了桌上的錢袋子和銀票,可憐巴巴道:“這位兄弟,咱們.....咱們幾個從西川遠道而來,你將銀子都拿去,咱們連盤纏都不夠,你能不能給我們留......!”話沒說完,齊寧冷聲道:“怎麼,還要打下去?這次我可不客氣了。”握起拳頭。
許校尉忙道:“不敢。”心中想著回頭定要報官,感覺手臂還是疼痛不已,脖子上冰冷一片,不敢多留,領著兩人匆匆而去,很快,外面就傳來馬嘶聲,又響起馬蹄聲,蹄聲漸遠,三名川兵自然也是去的遠了。
等他們離開,齊寧這才拿了一隻錢袋子,裡面大概有三十多兩銀子,丟到坐在地上的店夥計身上,道:“這是他們賠給你的,好好養養。”
那店夥計看著手裡的錢袋子,目瞪口呆,萬想不到被人踹了一腳,竟然踹出這樣一筆橫財,他一個月不過幾錢銀子,一年也存不了幾兩銀子,呆了一下,跪倒在地,正要叩謝,齊寧揮手示意他下去,那店夥計這才千恩萬謝退下,心裡尋思著待會說不定那幾名川兵回頭要索回銀子,還不如趕緊收拾包袱離開,有了這樣一筆銀子,自然不必再留在這酒鋪當夥計。
齊寧拿了一張二百兩銀子的銀票放在白裘人面前,笑道:“這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