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自好奇,袁寧庵已經做了個手勢,令人將蓋在車上的錦布拉開,隨即眾人便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物事出現,如同一根柱子,卻是四方形狀,乃是木質。
“咦,那上面是棋盤!”人群中有人叫出聲來。
眼見的人卻已經看的清楚,這方形的柱子有一人之高,每一面都刻有一副棋盤,無論從哪個方向去看,都能看到棋盤上面的棋盤。
說也奇怪,這上面的棋盤,卻早已經落下棋子,黑白相間,沾黏在棋盤上,並不脫落,竟已經形成了一個棋局。
齊寧只能瞧見一面棋盤,聽得四周動靜,很快就明白這柱子四周都刻有棋局,卻不知道每一面的棋局是否一樣,只是想不到棋賽會動此干戈,要出動這麼大的棋盤過來。
不過他很快也就釋然,為了保證公平起見,這樣的棋局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高下之分,大家也都是一目瞭然。
卻見到雲山書院的院長起身向袁寧庵拱手問道:“老大人,這是......?”瞧了瞧那古怪的柱子,滿是詢問之色。
袁寧庵道:“這木柱四面,皆有棋盤,大家也都看到,棋盤上已經落子,保有棋局,今日不需各位年輕才俊開局鬥弈,而是要諸位破局!”
“破局?”眾人都是一怔。
“這四面保有的棋局,一模一樣。”袁寧庵緩緩道:“這是古之先賢留下來的殘局,挑戰者可執白子......!”說到這裡,打了個手勢,很快就看道四名一身純黑的年輕人走到木柱邊上,站在木柱的四面,垂手待命。
“參賽的九大書院弟子,這次就不限定名額,各大書院代表參賽的八名弟子,都可以一試。”袁寧庵撫須笑道:“誰若能率先破局,那麼就算是勝者。”抬手道:“諸位俊才現在就可以上前破局。”
袁寧庵雖然這般說,但各大書院卻並沒有一擁而上,每家書院依然都是派了一人上前去。
齊寧對棋道並不精通,心知這一輪自己使不上什麼力氣,回頭問道:“這一陣你們誰去破局?”
眾女互相看了看,才有一人道:“小瑤和秦怡都擅長下棋。”
“哦?”齊寧笑道:“那好,反正規定說了,參賽的人都可以挑戰,大家待會兒都可以去瞧一瞧。”
一名女子有些為難道:“齊先生,其實.....其實圍棋之中,破局最是艱難,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齊寧瞬間就知道這姑娘應該就是秦怡,含笑問道:“這話怎麼說?”
“古人留下來的殘局,要麼是已經走到絕路,對弈雙方難以為繼,這叫做絕局。”秦怡顯然在棋藝上還真是有些手段,解釋道:“另一種便是對弈之時,出現極為精彩的攻守局面,非常人所能想到,這一類棋局流傳下來,都是因為對弈過程的精彩所以傳之後世,稱為活局。”
“那上面的棋局你可瞧得懂?”齊寧向場地中央指了指,“那是絕局還是活局?”
秦怡道:“還不能完全看清楚,可是......若是活局倒也罷了,只要對棋藝研究頗深,見過諸多名局,也許能夠將前人的活局重複在棋盤上。可萬一是絕局,那就麻煩了......。”
“你是說連前人都沒有走下去的棋局,幾就沒有法子破解?”齊寧問道。
小瑤在旁抿嘴一笑,道:“先生,你說的那個就是死局了,死局走到最後,雙方都無路可走,不過但凡對弈,能對出死局也不容易,而且......而且今日賽棋,若是真的拿死局做考,誰也通不過,反倒不如不考。”
齊寧哈哈一笑,道:“死局與絕局有什麼區別?”
“死局是確確實實無路可走。”小瑤道:“絕局雖然看似也已經無路可走,陷入絕境,但卻還保有最後一絲希望,只要能找到竅門玄機,也可以起死回生的。”
“原來如此。”齊寧微微頷首。
秦怡也道:“有些前人留下來的殘局,他們當時自己都無法破局,但是卻將殘局抄錄下來,留傳給後人破局,許多的絕局就是被後來人所破解。”頓了頓,才道:“不過這類絕局已經很是少見,一旦絕局被破解,也就不能再被列入絕局了。”
瓊林書院一群人在低聲議論,其他幾大書院的弟子卻都已經到了木柱邊上,守在木柱邊上的四名黑衣人都是靜候有人上去挑戰。
片刻之後,忽見一人拱手道:“明月書院丁青山求教!”
正對的那黑衣人也是拱了拱手,隨即抬手做了一個請勢,在棋局的下方,有專門連在木柱上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