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清晰,以綠色為主。”
1 交匯地(5)
“真想不到啊,雲登大人有這番雅興,功修至深,功修至深啊。”黃格根由衷地讚歎道。
“哪裡,哪裡,一派胡言。”雲登謙虛地抵擋著誇讚,“去德格一路勞頓了,快快請坐。”
黃格根穿一件洗得發白的陰丹布的長衫,背微駝,蠟黃的臉色透出病態,如果不是說一口流利的藏話,單憑外觀判斷,他像一位漢地迂酸的私塾先生,他是與哥哥姐姐同天不同地的遺腹子,聽母親說他的父親在重慶老家還有一房。剛坐定,黃格根就迫不及待地從懷裡取出圖紙陳述自己的想法。
“不急,不急。”雲登揮揮手,說:“這事得從長計議,馱腳娃(馬幫)都說康巴是十里不同天,何況德格距康定千里之外,還是先說說沿途的觀瞻吧。”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急。
黃格根在吞下一口酥油茶的同時發現矮角藏桌上還放著一個玉藍色的蓋碗茶,心裡頗感雲登土司待人接物的細微周到,瞭解自己和許多康定人一樣是既喝漢茶又喝藏茶的混血兒。
雲登十指交叉坐在有虎皮墊褥的藏床上,顯出康巴人特有的一種怪誕的神秘和沉穩,像雲遮霧蓋又略顯輪廓的雪山,這模樣讓黃格根感到有些拘謹,客廳頓時出奇地清靜。
曉事的雲登似乎洞悉了客人的窘態,語調平和地說:“不必拘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倒是土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