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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那艘船上,我幾乎沒合過眼,也只有抱著你才能得片刻安寧。如今在別人船上……”裴錚嘆了口氣,“也只能忍一忍了。”

他這毛病,也真是麻煩,我大發慈悲道:“莫讓旁人發現,我讓你抱一會兒。”

他眼角一彎,俯下身來勾住我腰,雙臂自我腋下穿過,我也只好抬起手臂回抱住他,他力氣甚大,我被他抱著,足尖幾乎要離了地面。他埋首在我髮間一嗅,輕嘆道:“如此才是溫香軟玉抱滿懷。”

三九

對於裴錚,我始終存著矛盾心理,惱怒他總是能輕易調戲到我,但他若安分正經了,我也難免覺得失落。^^

入夜之後,我想到他暈船難眠,自己躺在床上也是一陣輾轉,終於在約莫二更天時候悄悄開啟房門,準備深夜送去關懷。

長長走廊裡空無一人,卻隱約傳來細微聲音,聽上去像是鞋襪摩擦過木地板,由遠而近。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退回屋裡,扒在門縫裡朝外看,豎起耳朵細聽。

鵝黃色裙襬極快地滑過,姑蘇翁主神色凝重,急匆匆地自我門口經過,不多時便聽到房門開啟聲音,似乎她進了某間房。

我耐不住好奇心,輕輕開啟房門,尾隨劉綾方向而去。但因沒有看到她進了哪間屋,只能一間間竊聽過去。

“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劉綾刻意壓低聲音難抑怒火,“別忘了你收過我們多少好處,現在想撇清關係,過河拆橋了?”

我幾乎把耳朵貼了上去,想聽清楚他們對話每一個字。

“我做了什麼,讓翁主這樣大動肝火?”那聲音含著三分笑意,七分愜意,雖是極輕,卻讓我聽得分明。

胸口像是被人狠狠一擊,一陣悶痛。

“你要女皇,我們要權力和財富。當初說好是我們支援你登上相位,權傾朝野,你暗中斡旋,閉塞聖聽,為南部鹽鐵之利大開方便之門,待日後徹底架空女皇,你獨攬大權,江山美人在懷,便可允南部成為中。”劉綾深呼吸道,“如今,你向女皇出賣我們南部,讓我不得不放棄曹仁廣這顆棋子,難道是想違揹我們最初盟約了?”

“我何時出賣南部了?”

“你故意留下那些水賊,難道不是為了騙取女皇對你信任?暗中把行蹤通知給蘇昀,難道不是為了引起女皇對蘇昀懷疑?”劉綾冷笑一聲,“你讓蘇昀以為我們南懷王府有意加害女皇,引他離開帝都,自己好從中做手腳,削弱蘇黨勢力

昀不過是個關心則亂痴人,我們南懷王府怎麼可能對女皇下手,劉相思若死,她身後那群人必定攪得朝野一片腥風血雨,前丞相、鳳君和明德陛下怎比得上她容易掌控。曹仁廣那個廢物,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露馬腳,迫不及待將水賊轉移,好像怕別人不知道那些人有問題似。若不是你故意這麼做,我又何必棄了曹仁廣那顆棋子?如今在女皇心裡,曹仁廣已經是一個廢人,蘇昀也被排斥在核心之外,而南懷王府更成為眼中釘,只有你裴錚才真正值得信任。裴錚,我知道你想一黨獨大,隻手遮天,但這和我們說好可不一樣。想要踢開南懷王府,你也要掂掂自己斤兩!”

裴錚淡淡笑道:“翁主好厲害一雙眼,好厲害演技。”

“過獎,不及裴相!”劉綾冷笑。“難道裴相以為女皇可以任你擺佈,南懷王府也可以?”

“翁主在責問我之前,不如先問問南懷王,我們計劃為何。”裴錚聲音壓低,“翁主對於南懷王宏圖大計,只怕理解得還不夠透徹。”

劉綾沉默了片刻,問道:“難道父王還有其他安排?”

裴錚笑道:“這你就該問他了。明天就到帝都了,還有不到十日就是七月七大婚之日,帝都天快變了,你覺得到時候會是誰家天下?”

我屏住呼吸,卻控制不了心跳速度,微微顫抖著,悄悄從那處離開。

——可要我發誓?絕不騙你、瞞你、欺負你,一生一世愛你、寵你、忠於你……

我想我很早之前曾說過一句話:裴錚,只忠於自己。

忠於自己**。

小時候,二爹和三爹曾嘗試教我習武強身,二爹用劍,三爹用掌,我如今感受,就像被三爹在背上打了一掌,又被二爹在心口刺了一劍。二爹三爹自然是捨不得傷到我,傷得最重一次,也不過是三爹把我拋到樹上,結果落下來時候沒接穩,讓我摔傷了手臂,我哭了半天,他也因此被其他幾個爹爹狠削了一頓。

只可惜,我已長大,不能再如兒時那般,傷了疼了,便撲到爹爹懷裡哭訴,讓他們為我報仇。自己事,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