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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有時候恰到好處缺憾,也不失為一種完美。”

陳民風雖不如北面涼剽悍,但也算不上保守,露個手腕亦不算傷風敗俗,但廣袖長袍是歷來穿衣習慣,如此八分斷袖,還從未有人穿過。當時我只顧著琢磨裴錚弦外之音,卻不曾料到,裴錚這無心之舉掀開了陳歷史新一頁,從此之後,陳男女衣袖越來越短,裸、露越來越多,民風越來越開放……

裴錚,是邪惡根源。

他拇指指腹摩挲著我手背,忽地勾起唇角,抬眼看向我:“我想到一句陳詞濫調。”

我想抽回手,卻被他抓住不放,便也放棄了,隨口道:“是什麼?”心裡卻想,怕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樣情話吧。

裴錚卻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我心頭一跳,手驀地僵硬起來,他安撫著輕拍我手背,唸完了那一整首詞,而後道:“你自小不喜詩詞,這一首詞所言為何,怕也是不知道。”

我乾笑道:“聽起來,便不像什麼好詞。”

裴錚沉默了片刻,輕嘆道:“確實,算不得好詞。”

“詩詞歌賦,人生理想,你還是去找翁主談論探討吧,你們還可看星星看月亮,船前明月光,定然美妙得很。”說完這一番話,我才猛然覺得自己有些陰陽怪氣。裴錚驚詫地看著我,眨了下眼,笑意緩緩在眼底泛起,掩過了驚詫。

“那豆豆想和我談論什麼?”

我盯著他逼近俊臉,不自覺地微微後仰躲開,灼熱氣息噴灑在面上,我猶豫著移開眼,囁嚅道:“沒、沒想談論什麼……”心裡掙扎了一番,我抽出手在桌子上一按,轉了個身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這樣距離和高度差給了我一點安全感,膽子也肥了不少,舒了口氣,瞪著他道:“你靠那麼近做什麼?”

他反問道:“你逃那麼快做什麼?”

我氣結:“我哪裡逃了?”

裴錚微微點頭,意味深長笑道:“是,你不是在逃,是欲擒故縱。”

我笑了:“錯,不是欲擒故縱,是先禮後兵。”

我一把揪住他衣襟,將他推倒在牆上,踮起腳尖吻他唇畔,到此時方恨二人身長懸殊,唯能在氣勢上壓倒他。

憑什麼每次都被你壓制著!我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下唇。

他悶笑著,胸腔微震,右手在我腰上輕輕一託,善解人意地低下頭來任我輕薄,他這樣配合,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全然沒有霸王硬上弓快感與成就感,於是勉為其難接受他供奉,親親他唇瓣,淺嘗輒止。

“你被劉綾纏上了吧……這劉綾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懶懶倚在他胸口,問道,“跟皇帝搶男人?卻也不至於吧。”

“難說,陛下眼光素來不錯。”裴錚不知羞恥地說。

我嘆了口氣,登時覺得有些無力。“你嚴肅點,我同你說正事呢!劉綾當著我面勾搭你,你倒也好意思當著我面接受她勾搭?”

“此事非我所能左右,這畢竟是在人家船上。”裴錚也嘆了口氣,“劉綾這人,向來心高氣傲,你看蘇昀受她何等對待便知。我們若也開罪了她,如今還在她船上,後果如何恐怕難以預料。”

裴錚所言也不無道理,但我心中始終覺得不舒服。“你還是離她遠一些吧。”

裴錚點頭應允:“我與她總歸是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不如你也同蘇昀保持一個距離?”

我愣了一下,退開半步仰頭看裴錚。“我與他過度親近了嗎?”

“方才,他是去找你吧。”裴錚低頭回視我,似笑非笑,“你心腸極軟,我擔心你終會因為心軟而……”

我拂袖打斷他,冷然道:“你也未免太過小瞧於我!”

也小瞧了你自己。

裴錚無奈笑道:“這一路不曾真正風平浪靜過,你跟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

我搖頭道:“你說錯了。”

裴錚知趣改口:“好,是我跟在你身邊。”

“嗯。”我滿意點了點頭,又道,“蘇昀事,我自有主張,他到底是我臣子,同殿為臣,互相避忌,他事,你還是別過問。”

裴錚微怔,隨即苦笑道:“陛下如何說便如何是了。”

我見他臉色不大好,良心發現,溫聲道一句:“你還是顧著自己吧,說我暈船,怕真正暈人是你吧,不如上床休息?”

裴錚搖頭道:“那更是煎熬,還不如有個人說話轉移注意力。前幾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