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苦笑一嘆:“帝王家女婿,不好當。”
正文 四四
刺鼻血腥味讓我皺了皺眉頭,裴錚將我攬在懷中,轉頭對外下令:“走。”
一百多人在無聲地廝殺,只聽到刀槍劍戟碰撞聲,長劍刺進血肉,劃開衣帛,雖沒有目睹,但那細微聲音讓人即使閉上眼睛也能想象。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如此。
清理過戰場之後,這裡什麼痕跡也不會留下,那些死去人,歷史也記不住他們名姓,只記得或成或敗將,還有浮華與榮光。
感覺到裴錚掌心微微出汗,我仰頭看他,見他唇色似乎有些發白,疑惑問道:“裴錚,你不舒服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說:“無事。”
我揶揄地看著他:“你之前還取笑我,難道你也暈車了嗎?”
裴錚點了下我鼻尖,笑道:“你可是在幸災樂禍?”
“豈敢……”我瞥了一眼漸漸遠去戰場,回頭看他,笑著說,“我感動呢,這算是有難同當嗎?”
“你果真希望如此?”他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
我搖頭笑道:“不要。有福我享,有難你當。”
他悠悠答道:“微臣領旨。”
我乾咳一聲,低下頭,眼神閃爍著望著角落,低聲說:“從今天起,你該改口了……”
頭上傳來他一聲輕嘆,環著我手臂慢慢收緊了,細細密密吻落在我耳後,不含任何慾念輕吻。
“民間百姓,都是怎麼稱呼自己夫君?”我把臉埋在他胸口,不敢抬頭看他神情,只低低聲地問,“是叫相公,還是叫官人,或者其他?”
“這要分場合了,看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裴錚輕笑一聲,氣息噴灑在我耳後,我覺得自己耳根已經開始發燙了。
“你與旁人不同,在人前,自然只能喚我鳳君,人後話……”他唇瓣在我耳垂上廝磨,低聲說,“我名字叫錚。”
我聲音細如蚊鳴;心如擂鼓。
“錚……”
“乖。”他聲音含笑,輕揉了一把我臉頰,“不想把馬車當婚房,就別再說話勾引我了。”
我被他這話噎了一下,冷哼一聲推開他,別過臉看外面,強迫自己不要再轉頭看他。
連“錚兒”二字那麼肉麻都叫過了,還有什麼說不出口。
寡人這是在羞澀個什麼勁兒啊!
我撐著下巴心想,可能是當時喊時候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