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跳舞參加學校的慶祝活動。
第二章 旅英(1)
兩年之後,翁美玲終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遷到英國,她既對在陌生的國度未來的生活感到迷茫,也因為將要與母親在一起而感到興奮。隨她同往的便是她的舅父陳景。
翁美玲的繼父也很接受她,還稱一見到她便喜歡了。翁美玲的成熟的確有別於其他同齡的孩子,她能體會長輩謀生之艱辛,不但不要求父母等親人為她做些什麼,更是經常從學校回家幫忙照看他們開的外賣店。
第一次轉學的記憶讓人印象深刻,接收翁美玲的那所英國學校的註冊主任對她的英文能力有所懷疑,建議她留級一年適應後再升學,遭到翁美玲的拒絕,她認為學校有歧視之嫌,並說如果不讓她升學,那不如讀其他的學校。事實證明,翁美玲的英文能力足夠對付功課,而這個小小的風波也讓她與那個註冊主任結為朋友。
陳景喜歡繪畫,他作了很多翁美玲的畫像,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翁的個人偏好,培養了她的藝術修養。翁美玲說,大學選擇紡織專業,也是在陳景的影響下做出的。
在這個階段,翁美玲也畫了不少作品,表達她的哲學思考。
翁父去世後,翁美玲母女的境遇急轉直下,一落千丈。這種變遷,令她對社會和人世的冷暖有了刻骨銘心的認識。1972年,翁母與翁的繼父廖錦棠結婚,隨後去了英國,而翁美玲因為戶口問題未能成行,滯留香港,與舅父陳景一起生活。在這段時間寫給父母的信中可以看到,此時的她,已經表現了超越她年齡的成熟。在信中,她憤世嫉俗地說“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心中似乎有著莫大的委屈。同時在她的這些文字中,字裡行間可以看到一對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悽楚、無助和自立。
茲摘錄翁美玲於1973年寫給母親的信的全部內容:
親愛的棠叔、母親:
自上次來的錄音至今,未見音迅,早而為之焦急和盼望,本想去信問之,但數星期來多次的測驗,令我措手不及,難以應付。直至昨夜三時許,忽聞母親來電,本該歡欣才對,可一聽其音,為之心寒。知道母親必定有事使你焦躁不安,但當時之突然實使我不知如何慰問。故只有希望立刻寫此封信,一問其原因和勸母親凡事要看開,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有時實在防不勝防,只要自己做事心安理得和臨危不亂才能應付。所以母親也無需與那些奸狡的小人作對,正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我才不相信我們會被人欺負到底的,故倒不如吃一次虧算了,我們有的是勞力和勤奮。此外,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尤其母親,是不能激氣的,因為這樣是很傷身體的,我們每天都在祝福你的快樂和健康,相信人有善願,天必助之,而你也無需憂心我們,因為我們會自我照顧和打理家事。家中一切都平安無事,馮太和代母一有空就來看望我們。而也一定問及你的近況,我們也一一答謝。母親,你也說過,無論什麼事情發生,你都不要和棠叔鬧意見,因為你是需要有和你共商共量照顧你的人。所以希望你平息憂慮,早日過上無愁而開心的生活,那我們便歡欣了。好了,請代我問候棠叔叔,說我下次才與他相談。
祝生活愉快,身體健康。
女兒囡囡上
誠如翁美玲的繼父所說的一樣,翁美玲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有著同齡少女不一樣的成熟,對於母親與繼父的關係,她有清楚的認識,她十分體諒自己的母親,以及這位後來加入的繼父。對於翁母與其繼父的細小紛爭,她處理得相當圓熟。
在給母親與繼父的信裡,她總是將繼父排在信箋起頭的前排,並以“棠叔”稱呼之,不像後來在一起生活時,總是面稱“老豆”,也不以“父親”稱之。翁美玲總是在信中安慰母親,並一再強調母親多麼需要繼父的幫助,從字面拉近“父母”之間的關係,體現了她心理的成熟與世故,但其時廖錦棠與張明儀結婚不久,翁美玲在心理上並沒有完全接受這個“父親”,不似多年後,翁美玲在信中每每以“父親”直截了當稱呼廖錦棠。
1972年到1974年這段時間的翁美玲,與母親分離,同舅父生活,當時的舅父尚單身,雖然可以理解她的心思,但終究難以交流,她心情既苦悶又無助。而她的母親與繼父,此時在英國也過得並不如意,為謀生,不得不起早貪黑地勞作。翁美玲不時去信安慰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母親與繼父,並一再叮囑父母要和睦,“互幫互助”。
1973年11月的一封信中,翁美玲囑咐母親與繼父要自我照顧和保重,再次提到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