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道:“我倒覺得,他武藝隱約在我等之上,或許當真死不了呢!”單通道:“叔寶啊,你就胡說吧!那人一棒一掌皆傷在背心上,要想活命,絕無可能!”徐茂公嘆了口氣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吧!你們看,楊林雖賜他一棒一掌,卻也不走,瞧來他心中也不信這兄弟會這般死去。”眾人不再答話,只是目光緊緊盯著楊林與樸朔。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楊林忽的轉身,道:“將他安然送至西湖湖畔,埋於一碑喚作‘端木清荷’的旁邊吧。”瓦崗的弟兄們瞧見楊林此番動作,心中俱是一沉。秦瓊道:“想來那楊林也是一名惜才之人,定會好生葬了那人的,我們也立一排位,好生祭奠下那人。”
此刻樸朔腦中閃現出端木清荷的面容,只聽得她道:“公子,快些醒醒呀,我要公子帶我遊覽這大好河山,然後隱居山野,做一對快活鴛鴦!”樸朔應和道:“嗯……好……清荷……我……我這就醒……”幾名甲士才走到他身邊,隱約聽得他說話,頓時嚇破了膽,哭天搶地,狀若被惡鬼附了身一般,大吼大叫道:“不好了呀,詐屍啦,詐屍啦!”楊林聽聞叫喚,忙抓住其中一名甲士,喝問道:“那廝如何?”那甲士支支吾吾道:“王爺,他……他……詐屍啦……明明死了,卻……卻能說話……”楊林“噫”了一聲,走得近去。幾名甲士立馬攔住,道:“王爺小心,恐防有詐!”楊林啐道:“詐什麼屍!胡說八道!他是由我所傷,要是真是詐屍倒好了!”也不管那些甲士好言相勸,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此刻,樸朔嘴中“咿咿呀呀”,身子不斷抽搐。他漸漸恢復了知覺,雙臂撐在地上,緩身起來。楊林不禁讚道:“好,受了我一棒一掌居然沒死,你果然與眾不同!這樣吧,如今你尚虛弱,本王給你一天時日好生療傷,如何?”樸朔此刻已然站起,但是卻是印堂發青,雙唇乾白。樸朔道:“多謝王爺……我們……明日……再……”話還沒完,又暈了過去。瓦崗眾人此刻提了兵刃前來。楊林喝道:“磨磨蹭蹭作甚,你們快些將他帶回去療傷!”眾人詫異,但當下也不遲疑,奇怪地瞧了瞧楊林,帶了樸朔回了瓦崗。
“叔寶。”楊林輕聲喚道。秦瓊回頭,只見楊林道:“你肯留下與我好生談談話麼?我想,畢竟我們曾經也是義父義子關係。”單通道:“叔寶,你不要相信他!這靠山王怎麼說現在與我們都是敵非友的關係,他說的話我們不可聽信!”秦瓊微微一笑,道:“單二哥,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與他相識這麼長時間,我一直都覺得靠山王不是那種善使詭計之人,他的人格我信得過。”單通道:“叔寶你……唉!”楊林對秦瓊道:“多謝你能夠信我。”秦瓊道:“我們走吧。”說罷,楊林與秦瓊二人朝兩軍旁的一座山上走去。單通無奈道:“這個叔寶,如此就聽信那個靠山王的話,將來如何成大事!”一拂袖,先行回瓦崗了。
瓦崗。客房。
樸朔躺在柔軟的床上,腦海盡是與清荷這幾月來下了天山一道在各處嬉笑玩鬧的情景。他嘴中喃喃道:“清荷……清荷……”羅成走了進來,道:“冰冰,蓉蓉姑娘,他怎麼樣了?”那個叫蓉蓉的姑娘說道:“原來是羅成羅將軍。他如今倒沒什麼,大約是受了重傷,心智有些不清楚。你聽——”只聽得樸朔如蚊叫般的聲音:“清荷……清荷……”那個叫冰冰的姑娘用手理了理鬢髮,道:“不知這清荷是誰,值得他這般唸叨?”羅成道:“他既然還未清醒,我便不便打擾了。冰冰,蓉蓉姑娘,他就勞煩你們悉心照顧了。”蓉蓉姑娘點了點頭,道:“羅將軍寬心吧。”羅成抱了抱拳,轉身走了。冰冰努了努嘴,道:“都怪蓉蓉姐姐了。”那個蓉蓉姑娘不解道:“冰冰,你這話怎麼說?”冰冰道:“要不是當初他們抬人進來時,你說女兒家照顧起來較為細心些,我哪裡用得著對著這病小子發呆呀!”蓉蓉微笑道:“這樣啊,那你現在可是怪罪姐姐?”冰冰笑了笑,道:“我哪敢哦,我要是敢怪罪姐姐,那秦大哥豈不是要將我吃了?”蓉蓉俏臉一紅,啐道:“叫你亂嚼舌頭!”說罷,作了一個要打她的動作,冰冰忙跳開,做了個鬼臉,嘻嘻哈哈笑著。蓉蓉手指豎在櫻唇之上,示意不要出聲,讓樸朔安心養傷。冰冰會意,坐在桌子上,與蓉蓉一起,就這麼看著樸朔。
原來,這冰冰乃是單通的妹妹,便是那單冰冰了。這少女天性活潑樂觀善良,是以做事熱情高漲,不過時有小姐脾氣。至於這位叫蓉蓉的姑娘,乃是已亡故的成公李渾的女兒——李蓉蓉。至於李蓉蓉為何會在瓦崗,卻是那文帝楊堅一日夢見大水淹了都城(大興),而市集中又有童謠:日落照龍舟,黃淮逆水流。楊花謝了李花開,天子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