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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道:“兄臺臨危援手,銘感五衷。兄弟許三山,咸寧人氏。”

“哦!許兄是本地人。在下林彥。”他客氣地說,並不隱瞞自己的身份。走狗們已叫出他的姓和冷虹劍,已無隱瞞的必要。在西安,他林彥的大名已傳遍府城。西安府的附廓兩縣,東是咸寧,西則是長安。灞橋屬咸寧管轄,所以他說許三山是本地人。

“久仰久仰。”

“哦!你向馬車行刺……”

“裡面是梁剝皮,陝西人誰不想吃他的肉?”

“梁剝皮?”他當然不信:“那畜生出門,最少也有四乘車轎,多者八乘……”

“這你就不知道了。”許三山說:“虯鬚丐在三年中,行刺數十次,一次也沒成功,原因在此。那畜生被刺怕了,經常改變行程,虛虛實實令人莫測高深,車騎從前門出,他卻悄悄輕車簡從由後門走,除了他少數幾個親信之外,有時連毒龍也不知那四乘車轎裡面,是否有真的梁剝皮在內呢!”

“那你怎知道這輛車內……”

“他早上去臨潼,我親眼見到他與臨潼的致仕狗官黃偉,帶了大批美女至驪山洗溫泉浴,所以盯了他,他那尖腦袋高顴骨,豬眼尖嘴,白面無鬚的賤相,瞞不了我。他的隨從走狗皆留在鎮上的倉場,悄悄乘輕車先一步動身,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可惜,我沒料到輕車居然裝了鐵,不然那一飛刀真夠他受的。”

“晤!不對。那是雙乘輕車,如果車廂裹鐵,決不會那麼輕快,定然是僅車門裹了鐵而已。下次,哼!得設法用強弓由後廂下手。”他說,心中在打主意:“用沒有倒鏃的鐵桿箭,五十步內貫三寸木決無問題。許兄與梁剝皮……”

“我與他不共戴夫。”許三山直挫鋼牙:“我姨父全家皆毀在那畜生手中,那已是四年前的事了。我八年前離家,在淮南落戶,月前奉家慈之命返鄉一看究竟,方知姨父一家已是人丁煙絕,因此花一月工夫等候機會替姨父報仇。府城東關有幾位江湖豪俠潛伏,我就是從他們口中得到那畜生的確實行蹤。”

“哦!東關潛伏的是些什麼人?”

“我僅僅認識踏雪無痕楊芳和開碑手唐元。其他的人並未通名,我也不好問。踏雪無痕楊芳是家父的好友。”

“哦!開碑手唐元,是不是湖廣襄陽唐家的唐元?”

“是的,多年前,兄弟曾隨他懲戒淮安的惡霸馮九爺,花甲年紀依然脾氣火爆。目下他化名李勇。”

“能不能帶我去見他?”林彥滿懷希冀地問。

“林兄……”

“他與虯鬚丐老爺子交情不薄,我要向他打聽魯老爺子的訊息,可否動身進城去找他?”

“這……事先未約定……”

“不要緊,兄弟會加以解釋。”

“這樣吧,明天再去……”

“明天,誰知道有些什麼變化?許兄,請慨允。”

“可是……剛才行刺失手,事情鬧大了,這時進城,恐怕……風險太大了。”許三山意似不願,諸般推託。

林彥到底經驗不夠,還以為許三山真的不敢冒險呢。同時,他急於知道虯鬚丐的下落,好不容易知道開碑手的訊息,豈肯放過?開碑手是武林中俠名四播的白道名宿,名號雖然沒有虯鬚丐響亮,但聲譽卻比老花子隆。老花子游戲風塵嫉惡如仇,剛直耿介,少不了得罪許多人,聲譽稍差乃是理所當然。

“咱們可以化裝易容。”他堅決地說:“惡賊們必定派大批走狗窮搜灞橋鎮,府城反而安全呢。”

“這………好吧,咱們就走一趟。你知道興慶宮?”

“知道,那裡面被梁剝皮佔來養馬,連秦王也不敢不遵。”他說,弄不清許三山為何要提興慶宮:“那地方已劃為禁區。”

興慶宮是唐朝時代,唐明皇做皇子時的故址,有夾牆直通皇宮,人馬在內行走聲息全無,工程十分浩大。目前宮已廢,由秦王府派人管理。梁剝皮居然佔來養馬,連秦王也無可奈何。

“不錯,但八仙庵並未列入禁區。”許三山說:“八仙庵東南角,長樂坊與興慶坊之間,有一座愚園,大門燈一看便知,他們一批人在內隱身。如果出了意外走散了,咱們在愚園的大門南端會合。”

“好,咱們拾掇動身。”他開始解外腰帶做頭巾,解外衣裹住了劍囊挾在脅下,內腰帶裡取出一包褐色藥未,混在汗液中往臉上一抹,臉色變成黑褐。

兩人抄小徑繞道而走,放開腳程奔向西安。這期間,東關表面安靜如恆,其實暗流激盪。

申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