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常帶了大批走狗和北衛軍至各州縣巡視,名義上是視察稅務,事實是至各地搜刮,最遠一次曾經遠至大漠花馬池附近,兩千名親衛軍所經處,各地等於是遭了一次兵災。

在路上行刺要方便些,他必須確實地掌握梁剝皮的行蹤;據他所知,梁剝皮如果出巡,在兩百里之內必定秘密出發,遠出兩百里方大張旗鼓沿途示威。因此如不能確實偵悉奸賊正確的行期,一切徒然,他不能遠出兩百里外去等,誰知道奸賊向那一方巡視?

人手不夠,他極感苦惱。

虯鬚丐在何處?有一個老江湖提攜,該多好?

他必須找到虯鬚丐,他太孤單了。

在欽差府附近等了好幾天,這種守株待兔的工作單調、枯燥、乏味,等得他心中冒煙,一無所獲,委實不是滋味,不但不見梁剝皮出入,甚至連陝西人恨之入骨的毒龍石統領,也不見出現。唯一可見的有名人物是副統領王九功。這位據說手無縛雞之力的狗頭軍師,出入極少乘坐車轎,但帶的隨從卻是不少,最少也有十二個人前呼後擁。這些隨從都是武藝高強的江湖風雲人物,但打扮與穿著與毒龍的爪牙不同,一看便知統領與副統領之間,各擁有自己的心腹爪牙,也可以看出兩人的職掌內外分明。

王九功不是林彥的獵物,這位面貌陰沉不苟言笑的狗頭軍師手無縛雞之力,殺之不武。

年輕人耐性有限,他不願再等了,開始離開城關,至城外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得到虯鬚丐的訊息。

山東關向東行,二十里便是有名的灞橋鎮,往昔出關東下的人,送行的親友皆在此餞別。鎮西便是橫跨灞水的灞橋,有些人稱為銷魂橋,橋面甚低,像是浮在水面,十五座石礅似乎一天天往下沉,其實是河道日漸淤塞,河水也一年比一年少了。

他在灞橋鎮混了一上午,午膳後出鎮西行,準備晚間仍在城內活動。剛接近橋頭的高大牌坊,身後蹄聲如雷,八匹健馬擁著一輛輕車,以全速衝來。他閃在一旁,心說:“這些人怎能在橋上飛馳?咦!”

下游河岸的大柳樹下,突然閃出一個青衣人,一聲冷叱,左手一揚,一把大型飛刀以可怕的奇速,射向駛近橋頭的輕車。青衣人也用令人目眩的速度,拔劍隨飛刀向保護輕車的騎士撲去,吼聲震耳:“殺梁賊……”

閃在牌坊柱下的林彥一怔,車內是梁剝皮?可能嗎?

已不容他多想,雙方接觸。

一名騎上倉卒間拔劍急擋飛刀,可是已來不及了,飛刀一驚而過,射向車門,“叮”一聲怪響,飛刀反震墜地。有金鐵聲傳出,車門是裹鐵的,飛刀射不透車門。

同一瞬間,兩名騎上飛躍下馬,雙劍齊出,速度駭人聽聞,恰好截住了青衣人,三劍接觸。

“捉刺客!”有人大叫。

馬車馳上了橋頭,由四名騎上護駕。

“錚!”三劍接觸火星飛濺,青衣人暴退丈餘,功力比兩騎上差了一大截。

林彥本想撲向馬車,但已晚了一步,心中暗叫:可惜!如果有另一批人接應,該多好?

四名騎上已向著衣人猛撲,聲勢洶洶。青衣人臉色大變已無法撤走,咬牙切齒揮劍招架。

“納命!”一名騎士怒吼:“丟劍投降!”

“錚錚錚………”青衣人全力封架,退上河堤。

林彥己別無抉擇,抖開裹劍的布囊,飛躍而上,快如電光一閃,首先撲近一名騎士身後。他不拔劍右手一伸,抓住騎士的背領信手便扔。

“哎呀……”騎士驚叫,身軀飛起丈高,飛越三丈空,向濁流滾滾的河面飛墮,水聲如雷,騎上落水。

幾乎在同一瞬間,他反掌揮出,噗一聲擊中另一名騎士的左肋,騎士向外摔倒。

“還不快走?”他向臉無人色的青衣人大叫。叫聲中,冷虹劍出鞘。

兩名騎士這才發現身後來了強敵。不得不放棄行將力盡的青衣人,回頭應敵。

“冷虹劍!姓林的來了。”左面的騎士驚叫,向河心奮身飛縱而起,不敢交手跳水逃命。

最後一名騎士也不笨,聽到冷虹劍三個字,便已見機溜走,往河岸的草叢中一鑽,兔子般溜之大吉了。

“快走!”林彥向青衣人低叱,向灞橋鎮飛掠。

青衣人緊跟在後,低叫道:“鎮內去不得,督稅署的倉場有大批走狗。往北,踉我走。”

兩人落荒而走。這一帶有不少麥田和麻園,平野中易於藏匿。遠出三里外,青衣人在一座小村旁的麻園止步,拭掉臉上的大汗,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