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生了病。”
老頭兒一張臉通紅,眼閉著,身子發軟,像是喝醉了,可是身上沒一點酒味兒。
關山月道:“兄弟,把他扶我進屋裡去。”
賈亮恭應,另一隻手接過老頭兒,往回就走。
夥計忙招手叫:“客官……”
關山月道:“小二哥,我知道寶號的難處,請告訴掌握的去,人是我接下的,一切有我承擔。”
不知道夥計願意不願意,他答應一聲走了。
關山月回到了屋裡,賈亮已讓老頭兒躺上了炕,老頭兒也像睡著了似的,閉著一雙老眼,一動不動。
賈亮站在一旁,道:“關爺,這‘蒙古’老頭兒病得不輕。”
關山月道:“‘蒙古’?”
賈亮道:“看他的長相,跟穿著打扮,都像‘蒙古’人。”
關山月上前伸兩指搭上老頭兒腕脈,隨即眉鋒微一皺。
賈亮道:“病是不是很重?什麼病?”
關山月沒馬上回答,收回手,又扒開老頭兒的眼皮,揑開了老頭兒的嘴看了看,才道:“不是病,是中了毒。”
賈亮一怔:“毒?”
關山月道:“中的毒還不輕,也不是一般的毒。”
賈亮道:“關爺,這是……”
關山月道:“還不知道。”
他伸手要解老頭兒的皮襖帶子。
賈亮忙道:“賈亮來。”
他忙伸手解開了老頭兒的皮襖帶子,掀起了皮襖。
老頭兒人有點黑,前胸到肚子,看不出有什麼。
關山月道:“把他翻個身。”
賈亮把老頭兒翻個身,再掀皮襖,整個背後也看不出什麼。
關山月又皺了眉。
賈亮道:“關爺,是不是吃了……”
關山月道:“不是,喉嚨看不出什麼。”
賈亮道:“那會是……”
關山月忽然目光一凝,奇光電閃,道:“有了!”
賈亮忙循關山月一雙目光看,只一眼,忙道:“關爺,賈亮也看見了。”
不錯,他也看見了,關山月一雙目光凝注處,老頭魁的脖子後頭,一點藍芒閃動,細如針尖。
他伸手要去捏。
關山月輕喝:“護住手上穴道。”
賈亮恭應,運功護穴,以二指揑住了那點藍芒外拔。
輕輕一拔就拔出來了!
那是一根通體泛藍的針,細如牛毛,長短也像牛毛,從老頭兒前面看,絕難發現,就算把老頭翻個身,沒有關山月這種過人的銳利目力,也不容易發現。
關山月道:“淬了毒的暗器。”
賈亮道:“關爺,這東西歹毒得很,這麼細小,能用的人也不多,這位老人家要是‘蒙古’人,怎麼會捱了這個?”
關山月道:“這就要問他了。”
賈亮道:“這東西不是一根一根使,要打就是一蓬,還得戴上特製手套,這東西要捱上也至少好幾根,這位老人家只捱了一根,那表示他躲得夠快,但還是不夠快,難不成他也是個練家子?”
關山月道:“不錯,他也是個練家子,我剛把脈的時候已經覺出來了,他以一口真氣護住心脈,不讓毒力攻心,否則撐不到這時候。”
賈亮道:“這麼說,還有救?”
關山門道:“兄弟不看,我沒有急著閉他穴道麼?”
的確,一直沒見關山月出手。
否則,救人如救火,瞬間之差就能決定生死,哪能不急?
賈亮道:“那如今……”
關山月道:“兄弟先去屋後,刨個坑把這根東西埋了,然後再來幫我個忙。”
賈亮知道,這根東西淬的毒太毒,不能隨便毀掉,更不能隨便丟棄,那會害了別人。恭應聲中出去了,轉眼工夫就回來了,道:“關爺,埋了,刨的坑還不淺。”
關山月道:“兄弟,把他面向外扶坐起。”
賈亮應聲照做。
關山月上了炕,盤坐在老頭兒背後,道:“兄弟,身上有匕首麼?”
賈亮道:“有,關爺,爺賜的,一對兒,諸明、賈亮一人一把,長年不離身。”
“南海”少皇爺所賜,必是削鐵如泥、吹毛斷髮的神兵利器。
關山月道:“那就行了,等會兒兄弟用得著。”
閉上兩眼,單掌抵上了老頭兒後心。
賈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