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這兒來,其次,也應該看看主人的軀體,萬一原體出了差錯,主人就無法還陽了。”
聽王石娘言之有理,徐不凡馬上表示同意,主僕三人隨即登上臺階。
經過一陣漫長的等待、攀登,好不容易才上了望鄉臺。
望鄉臺上鬼頭鑽動,男女老幼都有,有的涕淚交流,哭得死去活來,有的眉開眼笑,高興得手舞足蹈,親人的禍福悲歡,主宰了他們的喜怒哀樂。
極目望去,徐不凡主僕卻自見到無盡虛無,什麼也看不見。望鄉臺上,也沒看到黃綿綿。
忽有一陣濃濃的酒氣,還夾雜著狗肉香,濟顛和尚從下面冒上來,搖搖晃晃的往大家面前一站,瘋言瘋語的道: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本如戲,鬼生更似迷,喜者勿喜,悲者勿悲,此乃六道輪迴,因果報應,一切皆前定,半點不由人,去去去!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孫自有兒孫禍,用不到你們瞎操心,省點力氣,去修你們自己的下一世吧!”
袍袖一拂,眾鬼便跌跌撞撞的下了望鄉臺。
徐不凡上前深施一禮,道:
“老禪師別來無恙,每見仙翁度化人於嬉笑怒罵之中,實在令人捧腹,亦復心服。”
濟顛眼一瞪,道:
“小子,別給老衲戴高帽子,剛來冥府,便登上望鄉臺,怎麼?又想念紅塵了?”
徐不凡笑道:
“晚生是想看一看,我那一具臭皮囊,有沒有被狗吃掉,可是,這望鄉臺欺生,什麼也不見。”
濟顛道:
“傻小子,這望鄉臺是專門給鬼看的,你是凡眼、俗眼、人眼,當然看不見。來,讓我老人家給你洗一洗。”
灌了一口酒,猛地全部噴了出來,直入徐不凡雙目之內,揉揉眼睛,怪事陡生,眼前現出一道山崖,崖下有一個山洞,血轎就放在洞內,自己的臭皮囊正甜睡如死。
二老與四駿,皆守在血轎附近,另四駿則在百丈之內放口肖。
上官巧雲也來了,還帶著兩個丫頭,正在指揮他們埋鍋造飯。
十里外,一個銀衣使者、兩個銅衣使者,正帶領著一大群人放馬狂馳,似在追趕什麼。
王石娘看在眼中,心頭不由大為緊張起來,道:
“老神仙,我家主人有無危險?”
濟顛聳聳肩,乾咳兩聲,陰陽怪氣的道:
“此乃天機,說不得,說不得。”哈哈大笑聲中,僧袍一抖,跳下了望鄉臺。
望鄉臺下,道濟瘋瘋顛顛的唱出了一首歌謠。
世人傻,世人呆,為了三餐忙不休!
世人傻,世人呆,為了名利把命拼!
世人傻,世人呆,為情為愛身消瘦!
世人傻,世人呆,為妻為妄昏了頭!
世人傻,世人呆,萬丈高樓住不久!
世人傻,世人呆,金銀財寶帶不走!
世人傻,世人呆,將相自古不自在!
世人傻,世人呆,皇帝老子最憂愁!
世人傻,世人呆,回頭是岸向道修!
世人傻,世人呆,同登慈航樂悠悠!
聲如天籟,群山回鳴,餘音繚繞,久久不輟。
XXX
望鄉山下,平坦肥沃,展目望去,全系密植的矮樹林,從半山鳥瞰,隴陌分明,猶如陽世州縣,有一女孩正在一株樹前徘徊不去。
高天木眼尖,指著那女孩說:
“主人,你看那位姑娘像不像黃綿綿?”
徐不凡也看到了,道:
“很像,很像,咱們快下去。”
拔足狂奔,輕功仙法一齊來,何消眨眼工夫便來到山下,定目處,果然正是師妹黃綿綿。
‘綿綿,綿綿!’
‘綿綿,綿綿!’
一邊喊,一邊跑,話喊完了,人也到了。
黃綿綿一見是徐不凡,馬上撲倒在他的懷中,淚下如雨。
徐不凡忙抬起她瘦削的臉蛋來,道:
“綿綿,我們能在此重逢,應該高興才對,幹嘛要哭?”
黃綿綿反而哭得更傷心,嗚嗚咽咽的道:
“哥哥,我們五柳莊的人全死光了,所有的血海深仇,完全指望你一個人去報,現在你也死了,再也無人討債索仇,我怎麼能不哭?”
徐不凡有點聽不懂她的話,道:
“綿綿,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