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恭身應諾,血轎不久便推進至關門之前,一位身穿白袍的將軍上前問道:“你們從那兒來?”
王石娘搶先答道:“壽陽。”
“要到那兒去?”
“冀南。”
“你們這頂轎子是不是叫血轎?”
“這只是一頂比一般轎子略大的普通轎子。”
“為何通體漆成血紅之色?”
“因為我家主人喜歡這種顏色。”
“你們主人是否只有一支手,叫徐不凡?”
“不是!”
“本將軍信不過,要親自檢查。”
玉石娘一見苗頭不對,口中喊:“闖!”猛—推白袍將軍,內蘊無比勁力,白袍將軍拿椿不穩,倒飛進關門內,二老八駿且戰且闖,眨眼便闖進關門內五六丈。
不料,白袍將軍早有萬全準備,一聲胡哨,召來百十名兵勇,在前面重重疊疊,擺下無數道人牆,將通路全部堵死。
不僅此也,吱吱呀呀一陣響,後面入口及前面出口的關門,也全部關閉,準備甕中捉鱉。
白袍將軍沉聲說道:“徐不凡,你今天就算肋生雙翅,也飛不出娘子關,俯首就擒,是你唯一的最佳抉擇。”
徐不凡掀起轎簾—角,肅容滿面的道:“百十名兵勇,不見得能困住我徐不凡,請將軍讓一條路出來,免得禍及無辜。”
“徐不凡,你少作清秋大夢,本將軍即使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放你透過娘子關。”
“將軍,我們有仇?”
“沒有。”
“那你為何苦苦相逼?”
“本將軍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太原總兵褚鵬舉褚大人。”
“褚鵬舉通番禍國,罪在必死,望將軍三思,勿助紂為虐。”
“褚將軍神勇蓋世,國之干城,位高權大,聖眷正隆,你休得信口開河,侮蔑賢良。”
“將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某言出肺腑,絕無半句虛言,為將軍禍福計,希望能重新考慮,別做糊塗事。”
“本將軍早巳考慮過了,你勿再多言,今天如想透過娘子關,除非將所有的守軍,全部踏成肉醬血泥。”
衡情度勢,徐不凡深深明白,如若硬闖如此狹窄的關隘,必然會造成重大傷亡?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事實上又是無可避免的,當下牙一咬,心一橫,道:“將軍,很抱歉,看來只有犧牲你一人,別無他途。”
白袍將軍不明白他的話中含義,愕然言道:“犧牲我一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請入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你自會明白—切,你的家小亦會有人照拂,勿為後顧憂。”
弄得白袍將軍滿頭玄霧,道:“進來就進來,難道本將軍還會怕一個江湖人不成?”手提單刀,挑開轎廉,當真鑽進血矯中去。
慢說白袍將軍不明究裡,就是二老八駿,也同樣莫名所以,只聽他在血轎之內,先發出一聲驚呀的聲音,接下來是一連串是!是!
當白袍將軍走出血轎時,態度已截然大變,朗聲說道:“大家聽著,開啟關門,立刻撤退。”
一名校尉困惑不解的道:“將軍,總兵大人命令我們,將血轎摧毀在娘子關,現在……。”
“現在情勢有變,叫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
“一旦總兵大人追查起責任來,怎麼辦?”
“由本將軍一人承擔,箇中因由,不得對外人提起一言半語,否則一律以軍法論處。”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是,將軍!”
軍令如山,誰也不敢再持異議,立將前面的關門開啟,大家紛紛撤走,血轎毫無阻礙的出了娘子關。
凡是看到徐不凡那件神秘東西的人,只有死路一條,大同知府賀紹庭是第一人,白袍將軍必將成為第二人,徐不凡慨然一嘆,眸中已充滿淚光,道:“將軍,再見,請原諒我沒有更佳的選擇。”
白袍將軍異常鎮定的道:“這是我自找的,也是本將軍心甘情願的,請公子切勿耿耿於懷。”
“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由我而死。”
“祝徐公子一路順風,請!”
“也祝將軍‘一路順風’!”
徐不凡終於忍不住滴下幾點英雄淚,掉頭而去,白袍將軍轉身入關,又將關門緊緊閉起,對面的那一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