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多碎一片,多斷一寸!”
南宮逸道:“心碎、腸斷,是你自作自受。”
黑衣人道:“所以我說你不必怕我受不了。”
南宮逸道:“側隱之心,人皆有之。”
黑衣人大笑說道:“你是憐憫我?”
南宮逸沒說話,未置是否。
黑衣人神色一轉淒厲,慘笑地說道:“南宮逸,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南宮逸仍未開口。
黑衣人陡挑雙眉,目中暴射寒芒道:“南宮逸,你聽到了沒有?”
南宮逸淡然說道:“我字字聽得真切。”
黑衣人道:“那你裝什麼聾,作什麼啞?”
南宮逸道:“你要我說些什麼?”
黑衣人道:“我告訴你,我不要任何人同情。”
南宮逸道:“需要不需要,你自己明白。”
黑衣人渾身顫抖,厲聲叫道:一我明白,我不需要!“南宮逸默然不語,只將一雙柔和目光,緊緊地凝注著他。
剎那間,這“君山”的最高處,一片死寂,寂靜得隱隱令人有窒息之感。
黑衣人淒厲兇態漸斂,面上,起了陣陣輕微抽搐,竟又垂下頭去。
這是人性;人性,當其反常發洩的時候,在正常的對待下,儘管外表顯得堅強無比,內裡卻脆弱得十分可憐。
南宮逸一雙目光,變得更為柔和,輕輕說道:“宇文兄……”
黑衣人猛然抬頭,雙目盡赤,厲聲地說道:“往口!南宮逸,昔年情誼早絕,你不配這樣叫我!”
南宮逸沒在意,接著說道:“宇文兄,事隔多年,彼此都已經是三四十歲的人了,何必再做這血氣之爭?為了一點誤會,非兵刃相見不可?”頓了頓,接道:“一個人,一生之中很難交得幾個知心朋友,難道說你非得為了這一點誤會,反友成仇,反愛為恨地讓我們兩個之中躺下一個不成?當年,別說南宮逸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縱有,事隔多年,歲月流轉,也應該淡忘了。不錯,無雙結識你在先,卻嫁給了我,但,宇文兄,請平心靜氣,捫心自問,那怪誰……”
話鋒微頓,介面道:“我明白你的感受,甚至感同身受,但那不是同情,不是愧疚,而是朋友與朋友間多年感情使然。換了你是我,你也會這樣!我也明白你為什麼爭強好勝,非打倒我不可,那是因為你認為無雙當年之所以舍你而嫁給我,是因為我是所謂天下第一人。
你要這麼想,那你就錯了!你該知道無雙不是俗脂庸粉、平庸女兒家,這天下第一人的頭銜,她不屑一顧;你也該知道,感情,微妙得很,也絲毫勉強不得;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你多年理首深山,為的就是要打倒我,姑不論你這種做法對不對,能不能如願爭得所謂天下第一人,就算能,你又能得到什麼……”
黑衣人身形猛震,啞聲說道:“我還能得到什麼?我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南宮選道:“你錯了,宇文兄,你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你自己性情孤傲,仇視一切,屏絕了一切。”
黑衣人道:“你是說……”
南宮逸道:“多年來,我夫婦對宇文兄未曾一日忘懷,始終把宇文兄當至交看待。”
黑衣人身形一陣劇顫,搖頭悲慘苦笑:“晚了!晚了!太晚了!來不及了!”
南宮逸道:“那是宇文兄自己的想法。”
黑衣人道:“不錯,我是這麼想。”
南宮逸道:“就因為這想法,才使你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