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世間有的是威武不能屈、寧可頭斷血流之土。”
黑衣人默然片刻,突又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天下無敵……”
南宮逸截口說道:“非德威兼備者,不能天下無敵。”
黑衣人道:“怎麼說?”
南宮逸道:“你該知道,仁者無敵。”
“好個仁者無敵!”黑衣人縱聲狂笑道:“你敢是以仁者自居?”
南宮逸道:“我沒那麼說。”
黑衣人冷笑說道:“你不是天下第一人麼?”
南宮逸道:“那是同道錯愛,但至少我的所作所為,還不至讓天下人唾罵。”
黑衣人哼哼冷笑道:“算你會說話。”
南宮逸道:“事實如此。”
黑衣人道:“我卻覺得你有點大言不慚。”
南宮逸淡然笑道:“隨你怎麼說吧!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爭強好名的人,你要認為你是天下第一人,這頭銜,我可以拱手相讓……”
黑衣人冷哼說道:“哪怕你不讓。”
南宮逸未加理會,繼續說道:“我要再告訴你一句,縱然你能在武功上勝過我,就憑你這種心腸、如此作為,也沒人認為你是天下第一人……”
黑衣人冷笑說道:“我由來不信邪。”
南宮選道:“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黑衣人道:“我再現武林,為的就是要試試。”
顯然,此人高傲固執得很,單憑口舌,是莫可奈何的。
南宮逸雙眉一挑,目中陡現威稜,但旋又淡然說道:“我記得,當年你發過誓。”
黑衣人道:“我不記得了。”
這倒乾脆,忘了。
南宮逸道:“你說過今生永不復出。”
黑衣人面上一陣抽搐,道:“不錯,我想起來了。”
還好,他還承認。
南宮逸道:“昂藏七尺之軀,鬚眉大丈夫,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黑衣人道:“我沒有辱沒這昂藏之軀,也沒有言而無信,自毀誓言。”
南宮逸道:“那麼你如今站在這‘君山’最高處,該做何解釋?”
黑衣人道:“這不難解,你可記得我當年誓言是怎麼說的?”
南宮逸道:“我不會那麼健忘。”
黑衣人目中寒芒一閃,道:“你說說看。”
南宮逸搖搖頭道:“我沒興趣說。”
黑衣人道:“怎麼?”
南宮逸道:“你自己的誓言,應該由你自己說。”
黑衣人道:“我說又如何?”
南宮逸道:“不如何,這是理。”
黑衣人冷笑說道:“你倒挺講理的。”
南宮逸道:“那是自然,天有無理,世有世理,無論何時何地,都得講理,人要是不講理,豈不成了禽獸了?”
黑衣人雙目寒芒連閃,厲聲說道:“你要是講理,也不會奪人所愛了。”
南宮逸沒在意,淡淡一笑,道:“那能叫奪愛?”
黑衣人道:“那跟奪沒什麼分別。”
南宮逸笑了笑,道:“固然,無雙是你所愛,但我請問,她愛你麼?你且捫心自問,你當年所作所為,值得她愛麼?”
黑衣人默然不語,半晌方道:“不管怎麼說,要不是因為有你插在中間……”
“我承認!”南宮逸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就算沒有我的介入,無雙也絕不會嫁給你的。”
黑衣人道:“你怎麼知道?”
南宮逸道:“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黑衣人唇邊驟起一陣抽搐,道:“是無雙告訴你的?”
南宮逸答得妙:“用不著她告訴我。”
黑衣人一襲黑衫無風自動,緩緩垂下頭去……
南宮選目光深注,微一皺眉,道:“事情已成過去,無須再談;談多了,徒亂人意,咱們'奇'還是轉回'書'話題,談談你那當年誓言吧!”
黑衣人猛然抬頭,雙目微紅,神色懾人:“你怕?”
南宮逸淡然說道:“我怕什麼?”
黑衣人道:“一提此事,你心中有愧。”
南宮逸淡淡說道:“我心安理得,問心無愧,不獨此事,任何事也一樣。”
黑衣人道:“那你為何不願多談?”
南宮選道:“我為的是你。”
黑衣人激動地道:“我心已碎,腸已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