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我能為天下蒼生、宇內武林做什麼?”
老和尚道:“反掌吹灰輕易事,只求姑娘一點頭。”
古蘭道:“大和尚何做如是語?”
老和尚道:“老衲只恐姑娘為難。”
古蘭雙眉一挑,道:“大和尚既知古蘭,就該知古蘭不是世俗不明大義的女兒家,為天下蒼生,為守內武林,大和尚既找到了我,我就不會讓大和尚平裡奔波,白跑這一趟。”
老和尚驚然動容,慈目神光陡現,異來連閃,肅然躬身:“絕代紅粉不多見,愧煞鬚眉又一人,老衲先謝過失言之罪,再謝姑娘悲天憫人慨允惠助的一片仁心。”
古蘭忙閃嬌軀,嫣然而笑:“大和尚,我還不知該做……”
老和尚站直身形,介面說道:“老衲敢問姑娘借一件東西。”
古蘭道:“什麼?”
老和尚道:“那本‘歸元真經’。”
古蘭心頭一震,道:“大和尚要‘歸元真經’何用?”
老和尚道:“助南宮檀越,救宇內武林。”
古蘭笑道:“我明白了,大和尚是鑑於‘幽冥教’……”
她根本不明白。
老和尚搖頭說道:“姑娘想左了,這跟‘幽冥教’無關。”
古蘭一愣。道:“那是……”
老和尚道:“南宮檀極要對付一個功力高絕、嗜殺成性的人。”
古蘭神色一緊,道:“此人是誰?”
老和尚道:“姑娘可能陌生,昔年‘玉面烏衣秀士’宇文伯空。”
古蘭心頭一鬆,搖頭說道:“這個人我沒聽說過……”
美目深注,接道:“難道說,他一身功力能高過南宮……大俠?”
一句“三哥”險些出口。
老和尚道:“南宮檀越不是他百招之敵。”
古蘭挑起黛眉:“老和尚,我不信。”
別說她,說給誰聽誰也不信。
老和尚淡然說道:“事實上,的確如此。”
古蘭震聲說道:“大和尚,什麼事實?”
老和尚道:“日前在那‘洞庭’之濱君山最高處,南宮檀越跟他交過手,激鬥九十六招,南宮檀越險些……”
古蘭大驚失色,花容一變,急道:“老和尚,我那三哥……”
老和尚慈目深注,淡然截口:“老衲是說‘險些’。”
古蘭粉靨猛然飛紅,嬌羞不勝,垂下螓首。
老和尚目中異采飛閃,微微搖了搖頭,道:“在那第九十六招上,南宮檀越險遭敗傷,若非先佔了天時地利,又及時用上老衲獨門功夫‘一指禪’,絕難取勝,後果不堪想象。”
古蘭一顆芳心往下一沉,說道:“這委實令人難信,當今武林,竟還有功力勝過南宮大俠之人。大和尚,他跟南宮大俠何仇何恨?”
老和尚道:“談不上仇,但有些恨。”
古蘭道:“這話怎麼說?”
老和尚道:“說來說去,只為那古往今來,無人能解,也無人能夠獨免的一個‘情’字,失意之餘,因嫉成恨。”
古蘭心中一陣翻動,道:“老和尚,可否說詳細點?”
老和尚目光凝注:“姑娘要聽?”
古蘭略一猶豫,毅然點頭:“正是。”
老和尚白眉雙軒,一笑,說道:“好吧,姑娘請坐,容老油為姑娘一敘他二人當年的一段舊事。”
古蘭點了點頭,在身旁一塊大石上坐下。
老和尚也上前兩步,坐到另一塊石頭上。
坐定,老和尚一臉肅穆凝重色,將字文伯空與南宮逸因“天香玉鳳”挾嫌的一段往事說了一遍。說完,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只為這,他字文伯空自毀誓言,再現武林,不但要報雪那所謂奪愛之恨,更欲席捲天下,稱等武林,與南宮檀越互爭一日之短長,奪取那當世第一、英雄翹楚美銜……”
古蘭靜聽之餘,臉色不時變化,那神情,難以言喻,無從意會;這時她抬眼深注,介面道:“‘情’之一字,能生人,也能死人,委實是一絲不假……”
老和尚點頭道:“姑娘說得不錯,精衛銜石,難填恨海,女朗重生,難補惜天,一時不慎,一念之差,便足鑄無窮遺恨,天下之有情男女,能不慎?”
也許他言來無意。
或者他語出有心。
總之,古蘭聽得心絃震動,機價寒顫,垂首不語。
半晌,她方始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