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最後必然也放不過古蘭。這樣做,我一方面可以暗中偵兇,為古嘯天診治,另一方面,我也可以隨時照顧古蘭。”
魏胖子點頭說道:“老弟這麼做對,只要老弟住進了‘古家堡’,一切便可無虞,不但古嘯天有救,那人無法再下毒手,即是古姑娘也從此安全了。”
諸葛靈沉吟片刻,抬眼說道:“這麼說來,三叔仍然打算瞞住古姨了?”
南宮逸默然不語,良久方緩緩點頭,道:“能瞞她多久,我就瞞她多久。”
諸葛靈忍不住直呼了聲:“三叔……”
南宮逸已沉聲說道:“小靈,我不許你再多說,我有我的計算,你年紀還小,不懂這些事,說,我這樣做已經顧到了古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諸葛靈儘管有一肚子的話,卻不敢再說,只有暗暗地為他那位古姨難過。
事關一個“情‘宇,這種事,魏胖子也不便插嘴。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諸葛靈打破沉默,道:“三叔,‘古家堡’外面的事怎麼辦?”
他指的是群邪齊集窺伺古家堡那件事。
南宮逸想了想,道:“‘古家堡’外的事,由你大伯、義父跟你們三個小的應付,萬一他們闖入‘古家堡’,‘四豪’能應付得了,我就不管……”
魏胖子突然插上一句:“老弟,別忘了我。”
“我怎能忘了老哥哥!”南宮逸笑了笑,道:“老哥哥你仍是‘高升客棧’的店主東。”
“老弟!”魏胖子霍地躍起,瞪著眼急道:“你仍讓我袖手旁觀,悶聲不吭,怎麼行?
老弟,我多少年未動了,骨頭都快硬了,這回說什麼你也得……”
南宮逸微笑搖頭:“老哥哥,坐下好麼?”
魏胖子頗為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依言坐下,坐下後旋即又道:“老弟,你是怕我那把‘鐵算盤’生了繡,還是擔心我拿不動那把鐵算盤,派不上用場,搖旗吶喊的事,我想行吧?”
南宮逸失笑說道:“老哥哥寶刀未老,老而益壯,不過……”
笑容一斂,正色接道:“我請老哥哥體諒我這份苦心。”
魏胖子臉上笑容凝結了,低頭不語。
“老哥哥。”南宮逸雙眉微軒,又接道:“脫離江湖、遠離恩怨是非,不是一件易事,難道老哥哥過厭了十多年的恬靜生活,還要往這動輒血腥的武林中跳?老哥哥,我懂得你的意思;可是,老哥哥,你已不是武林中人,沒有必要再管武林中事,我也知道老哥哥英雄好漢一條,不在平生死。但這無關生死,人生百年,誰能逃過一死?我只是不原老哥哥再涉足這刀口舐血的廝殺生涯;假如老哥哥昔年未退出武林,我如今絕不會阻攔;無如老哥哥退出了,而且極為不易,所以我絕不同意老哥哥再復擲人渾水。老哥哥如若承認有我這個朋友,就請趕快打消此一念頭,安心做你的店主東,否則不便再說什麼。”
魏胖子靜聽之餘,身軀陣陣輕顫,南宮逸話落,他猛然抬頭,目光中難掩感激之情,苦笑道:“老弟,我何止承認你這個朋友,簡直是我莫大福線,幾世修來,從死而無憾。
老弟,別說了,我聽你的。”
“那麼……”南宮逸微微一笑,轉註諸葛靈,道:“小靈明早就跑一趟縣城,設法傳訊你大伯、義父,長來小黑跟小虎,在你大伯、義父未到之前,一切聽魏叔的,你先去睡吧!”
三叔頒下令喻,這一下有伴兒了,憑他們三小,足能鬧翻半邊天,還怕沒架打?
沒事兒也能找出事兒來。
諸葛靈禁不住心頭狂喜、眉飛色舞,告辭回房。
諸葛靈走後,南宮逸跟魏胖子又作了一陣密談。
快三更,魏胖子辭出,燈光倏然而滅。
第二天一早,這位書生呂毅帶著極其簡單的行囊出門,他當真地在小鎮上僱了兩個莊稼漢,用轎子送他入山。
當然,莊稼漢尋常人,要比“古家堡”那兩名習了武的堡丁的腳程差得多,膽子也小得多,再加上路程不熟,山道難行,足足走了幾個時辰才翻過山頭。
到達“古家堡”時,都快中午了。
書生呂毅讓兩個莊稼漢回去找魏胖子拿錢,然後,一個人提著行囊,穿過廣場向堡門前面行去。
今天的“古家堡”和往日大不相同,死氣沉沉,似乎令人覺得更陰森、更寂靜。
廣場上也不見一絲人影。
不像前兩天古蘭與四豪老早就在堡門外等候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