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一鬆,啞然失笑,連忙轉望虛幻道姑,虛幻她正要往峰下走,南宮逸忙喚道:“仙姑,請留一步!”
虛幻道姑聞聲住步,緩緩轉了回來,笑問:“南宮大俠有何教言?”看樣子,她似乎猜透了幾分。
南宮選窘笑說道:“好說,我想麻煩仙姑——麻煩仙姑……”
虛幻道姑嫣然一笑,截口道:“昂藏七尺軀、鬚眉大丈夫,南宮大俠平日裡豪情萬丈、氣貫日月,今兒個什麼事使南宮大俠也作扭妮女兒態?”
好厲害的一張嘴。
南宮逸臉一紅,鼓足了勇氣,憋出了一句:“我想麻煩仙姑,扶蘭姑娘回‘三清院’……”
虛幻道姑“哦”了一聲,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
南宮逸雖窘,卻只有任人調侃。
虛幻道站望了他一眼,接道:“武林同道多得是,南宮大俠又有兩位年高拜兄,怎麼單找虛幻?”
南宮選苦笑說道:“武林同道多有不便,兩位拜兄又不肯幫忙……”
虛幻道姑口說道:“南宮大俠就認定了我肯幫忙聲不妙,南宮逸心中一緊,忙賠笑說道:”仙姑與蘭姑娘情同姊妹,同為女兒身,對南宮逸又復屢伸援手,這,這,諒必仙姑會……“”怪了!“虛幻她突然笑了。”南宮大俠何時也學會了巧言令色奉承人……“南宮逸一張玉面剎時通紅,虛幻突然措了頭道:“抱歉,南宮大俠,以往是以往,這次是這次,這次例外,這個忙我幫不上,也不敢幫,我看南宮大俠還是咬咬牙,自己來吧!”
說完,轉身又要走。
南宮逸大急,忙呼道:“仙姑……”
虛幻道姑忽地回身笑道:“南宮大俠,耳鬢廝磨,得親芳澤,這差事兒別人求還求不到呢,南宮大俠何推之與人?”
南宮逸既羞且急,有了二分氣,雙眉一挑,抬掌便要拍醒古蘭;虛幻道姑忙一搖手,正色說道:“南宮大使,‘接天坪’前臨懸崖,後接山壁,蘭姑娘外柔內剛,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一時想不開,我擔心……”
南宮逸機伶一顫,如遭重擊,連忙縮回了手。
虛幻道姑笑了:“既不忍見人死,就該救人,像閣下那般鐵石心腸、傷透芳心,我不認為跟讓她自己從這兒跳下去,有什麼兩樣。”
南宮逸汗涔涔而下,卻苦無詞以對,一籌莫展。虛幻道姑看在限內,笑在心頭,正色說道:“南宮大俠,對不住……你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多得是,所以我奉勸你如今還是聽聽我的,再說,嫂弱授之以手,夫子尚且謂之從權,南宮大俠一代奇才,何拘泥如此?”
語畢,徑自轉身下峰,返回三清院而去。
南宜選一個人站在清冷峰頭,頂著當頭皓月,望著昏迷中的古蘭,那楚楚可憐的斷腸人,傻了臉。
虛幻道姑的話,帶著幾分威脅。
固然,南宮逸他鐵膽傲骨、威武不能屈,任何人,任何事,也難以脅迫他,而,唯獨對這件事兒,他是伯定了。
對虛幻道姑,他也怕定了,那前半段話兒,他明知是實,那後半段話兒,更令他羞慚,抬眼四顧,偌大“接天坪”上,清冷銀輝之下,就只剩下他跟古蘭兩個。
猶豫了半天,求諸人不如求諸己,到最後還得靠己,咬牙橫心硬了頭皮,雙手托起古蘭那如棉嬌軀,大步下峰。
回到了“三清院”,他把古蘭安置在古蘭自己所居的房中。
不拍醒她,如此下去,總不是辦法,有心拍醒她,又怕難對那梨花帶雨、心碎腸斷,甚至於一慟幾絕的場面。正自為難間,門外步履聲響,虛幻道姑推門而入。
有她來,也許好一點,也許處境更慘,南宮逸難卜禍福,略一沉吟,拱手,道:“仙姑,蘭姑娘交給仙姑了。”
說罷要走,虛幻道姑卻伸手一攔道:“南宮大俠,我說的都是正經話,我跟她一非親,二非故,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南宮逸情知又是唬他的,心中雖有三分氣,可不敢發作。
如今能照顧古蘭的,只有她,便連身為二師兄、情同手足的辛天風都有所不便,要是惹翻了她,她來個拂袖而去,那可當真就坐蠟了。
當下,忙苦笑道說:“閣下,你這是何苦……”
虛幻道姑一搖頭,正色說道:“南宮大俠錯了,我為的是南宮大俠。”
南宮逸暗暗叫苦,道:“閣下,我明白,但如今……”
虛幻道姑截口說道:“先讓她多睡一會兒,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