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箏是個美人。是那種男人見了背影就要浮想聯翩,見了側臉就會酥了大半身子的美人。還是個才女,琴技驚人。大抵書中所說的豔蓋群芳、技驚天下,就是她這種女人。對了,她還有錢。
反正蕭家人也沒誰是醜的、笨的。
沈卻站在門口看著蕭如箏扶著小丫鬟的手下了馬車,她無論是將手搭在丫鬟肩上的角度,還是微微提起裙角的動作幾乎都做到了一絲不苟的完美。
蕭如箏還在孝期,玲瓏嫋娜的身段藏在素白的衣裙裡也難掩綽綽風姿。走起路來腰臀輕擺,香風陣陣。
“表哥。”蕭如箏雙手交疊放在一側,微微彎膝。
“聽說你上午剛到鄂南,原以為明天才過來,沒想到現在就來了,旅途奔波實在辛苦了。”戚珏頷首道。
蕭如箏抿唇輕笑,說:“如箏在鄂南除了表哥也沒有什麼親戚,哪裡敢耽擱,自然早早來登門了。倒是去年聽說表哥的眼疾痊癒了,如箏一直想來恭喜呢。”
她又看著站在戚珏身邊的沈卻,說:“這個是小阿卻吧?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哪裡還有小時候的影子。這要是在誰家席宴上遇見,我指不定認不出呢。”
沈卻眯了眯眼,笑著說:“稱呼錯了呢,表妹,你現在應該改口喊我表嫂了。”
表嫂兩個字被沈卻故意咬得很重。
蕭如箏就笑起來,語氣不變地說:“是了,是如箏喊錯稱呼了。只怪你小時候乖巧的模樣太讓人記憶深刻,尤其是一口一個先生喊著表哥的時候不知道多讓人憐惜呢。就算是如今長大了,還是抹不掉印象裡的模樣。”
“阿珏,表妹舟車勞苦,咱們別在這兒說話了,還是快些將表妹請進去吧。”沈卻挽起戚珏的手,半邊身子幾乎貼在戚珏的身上。她聲音甜糯,染了三分撒嬌的味道。
沈卻忽一改稱呼,戚珏怔了又怔才反應過來。
“是我的不是了,表妹快請。”戚珏的右手被沈卻挽著,只好用左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綠蟻偷偷拽了下紅泥的手,小聲說:“這個表小姐可真好看。”
紅泥有些憂心,她問一旁的囡雪:“囡雪,你在肅北陪著姑娘的時候可與這位表小姐打過交道嗎?她的為人……”
“哼!”囡雪翻了個白眼,有些所答非所問地說:“不就是憑著爹媽當年那點子恩情嘛,有什麼好嘚瑟的!”
囡雪說完轉身往廚房走去。
綠蟻思索了下,說:“看來來者不善啊……”
“別淨瞎想,做事去!”紅泥點了下綠蟻的額頭,也去忙活了。
綠蟻想了想,心裡有了計較,也去忙活了。
知道蕭如箏要來,廚房的吃食就越發上心了些。猶豫戚珏喜靜的緣故,原本整個沉蕭府都沒幾個下人,可因為沈卻的緣故,這兩年也多了些伺候的下人。尤其是廚房的師傅聘了一個又一個。
晚膳上,蕭如箏看了一眼靜靜垂首立著的幾個伺候的丫鬟,笑著說:“沉蕭府如今比起以前真是多了許多人氣兒,想必都是阿卻的功勞吧。”
還沒等沈卻接話,她又說:“阿卻這樣是對的,縱使表哥不喜也應當慢慢適應才好。表哥本來就忙,哪能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再者說了,人的精力也總是有限的。顧不上的也不能將就了不是。”
這弦外之音沈卻可聽懂了,不就是說戚珏為了遷就她,連以前不喜歡的事情都忍了。
沈卻將瓷碟裡的三層玉帶糕小口嚼了,又接過綠蟻遞過來清湯抿了一口。這才抬眼看向蕭如箏,道:“恩,表妹說得對。”
蕭如箏瞧著她這架勢還以為要講一籮筐的話,沒想到竟然吃了這麼句不痛不癢的話。她低下頭,不動聲色將瓷勺裡的水粉湯圓吃了,然後看向戚珏,道:“對了,我差點把重事給忘了。肅北的蘿裳鋪今年的進賬好像少了許多,鋪子口瞧著也沒有頭兩年熱鬧。”
戚珏點點頭,說道:“這事我知道,繡坊的生意靠得還是繡孃的技藝。鋪子裡的王繡娘剛剛生產,告了假。再加上附近其他鋪子新請來幾位繡娘,所以鋪子的生意一時冷淡倒是正常。”
“原來竟是這樣,沒有想到表哥來鄂南三年對肅北的事兒還是這般清楚,倒是如箏杞人憂天了。”蕭如箏淺淺笑著,“對了,如箏得了訊息,門壽山那邊近來總有好的玉石出土。若表哥有意尋找新的貨源不若著人去那邊瞧瞧。”
戚珏說:“門壽山挖出的玉石的確料子不錯,只是那地方偏西,蕭家的確對那邊不是太瞭解。玉石的生意不比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