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恭喜你另結新歡,做女人是好啊,只要肯賣,不愁沒人上,希望你下一個男人也能這麼疼你。”
他這是暗示她,你就別想著能嫁給一個好男人,除非你真的遠遠走開讓我找不著,否則就永遠是留一個把柄給我。
即便他什麼便宜撈不到,也絕不讓她好過。
凌靜妍心底一聲低嘆,人果然是要為自己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
無所謂了,她曾經深愛,也享受過愛,老天終究還是眷顧她的。
從洗車店出來,門外已是暮色沉沉,天色微微泛紅,看不見星星,夜風一點點吹來,很是涼爽。
她召手攔了一部計程車,到最近的一家藥店停下來,進去付了點錢,讓店員替她將傷口包紮了一下,她那一刀劃得不算深,不過傷口倒是挺長的,她笑著拒絕了店員讓她去醫院縫針的建議,拉下袖子遮住傷口,然後走出藥店,若無其事的給聶文遠撥了一個電話。
“回家了麼?”她問。
“還沒有。”對方笑:“剛談完事,正和陳董吃飯呢,你約完會了?”
“是啊,我突然發覺,和女人約會真沒意思,正考慮換個男人試試呢。”
“你覺得我如何?”他低低地笑:“你想怎麼試都可以。”
“你吃完飯了?”
“我也突然覺得,和男人吃飯沒意思。”
她抿起嘴:“你在哪?我去找你。”
二十分鐘後,她在一家裝飾得相當典雅的餐廳門前找到他,他的身後是餐廳暗紅色點綴著綠色植物的外牆,他微倚著紅牆,唇角輕輕揚起,霓虹燈在他身上投下五彩的光影,虛虛實實,他俊逸的臉孔在夜色下美得驚人,卻又顯得那麼不真實。
凌靜妍本來匆匆從計程車下跑下來的步伐慢下來,隨著兩人距離的逐漸變短,她的心臟悄無聲息地揪緊。
他們之間是否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接近的時刻,就是遠離的日期。
就象絢爛的煙花,最璀璨,最毀滅。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看見她,聶文遠從牆邊直起身,笑著迎過來。
然後她停下步子,唇角大大地揚起來。
“來了?”他大步走來,將她勾起懷裡,“吃了飯沒?”
“還沒呢。”她皺起眉說:“和女人約會就這點不好,小氣得很,連餐飯都捨不得請。”
“什麼朋友啊,從沒聽你提過。”
“所以沒什麼來往啊。”
聶文遠笑笑,也沒問下去。
兩人走進餐廳,之前聶文遠訂的包房沒退,所以直接帶她坐進去,召來服務生隨便寫了幾個菜,讓她趕緊上菜。
“陳董呢?”凌靜妍享受著聶文遠替她斟的茶隨口問:“你們已經吃過了?”
“你不在我沒也胃口。”聶文遠煽情地說:“根本沒吃什麼。”
“那我有一天不在了你豈非要餓死?”
凌靜妍一句話衝口而出,好吧,她這樣說也有故意的成分。
聶文遠果然沉下臉。
“不許瞎說!”
這種不吉利的話聽上去真是晦氣。
“你這輩子都跟定我了,我不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如此霸道的話,被他說出來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不妥,只是莫名地令她眼眶一紅。
她趕緊垂下眼瞼,將茶杯送到唇邊,假裝是被那嫋娜的熱氣燻花了眼。
服務生適時送上飯菜,然後他殷勤地替她夾菜,喂她吃東西,氣氛很融洽,兩人都沒說什麼喪氣話。
只是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玩笑般地伸手抓她,不小心碰到她纏著紗布的地方,她疼得一縮,讓他發現她手腕上的傷口。
“怎麼回事?”他挽起她左手的袖子,看到被包得嚴嚴實實的一片,板起臉問。
“剛才逛街的時候沒留神,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也知道這麼一大片是瞞不住的,把早想好的託辭說出來。
“能摔得這麼嚴重?”他懷疑問:“去醫院看過沒有?”
“已經看過了,只是蹭破一點皮,只是我想快點好才讓他們包起來,你知道夏天來了,萬一留點疤痕會很難看的,真的沒事。”
聶文遠繼續懷疑地瞅她好久,不過她真是演戲的材料,臉上的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他也沒找出什麼紕露,想著過兩天解下紗布再看看,就沒再糾纏。
飯後,凌靜妍吵著要去看電影,聶文遠自然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