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他的理由。
正當百愁莫展之際,忽然看到外面氣急敗壞跑進一個人來。一個身背弓箭,武士裝束的舊人漢子,只見他疾步奔到后羿跟前,單膝跪下。
“報!艮山官差犯界,說要求見大王……”
“艮山官差?!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后羿蹙了一下眉頭,厲聲問道。
“來者何人?多少人馬?”
“回稟大王,一艘官船,跟教會的那艘汽艇不相上下,估計也盛不下很多人,為頭的正是捕廳統領爰翼。”
“今日碼頭守衛是誰?讓他們上岸了沒有?”
“沒有!回稟大王,今日正是王子殿下當差。爰翼本想強行登岸,王子殿下命令擺開了弓弩大陣,說是不得大王親口允准,天王老子也不得登岸。”
“好小子,有種!走,本王會會那個大捕頭去。對了,武羅,帶上這個爰公子,把你的利劍,好好地架在他的脖子上,用心伺候,兵來將擋,水來土壅,我倒要看看我的老朋友會不會義無反顧,公而忘私……”
010
武羅押著爰慧,落在最後,趕到碼頭的時候,那后羿已經跟來人接上了話。
“來得好啊!朋友!本來我們就已經準備派人給你們送信,現在看來,就用不著那麼麻煩嘍。”
“陛下安康,請恕在下不請自來之罪。請問陛下,為何劫持我的侄兒,莫非他有什麼地方冒犯了貴國?”
“水有源,樹有根,本來不干你侄兒的什麼事,只是我們君臣有事,求告無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爰大人,在這廂,本王先行抱歉過啦……”
話雖說得客氣,雙方卻都早已是弩張劍拔的陣仗,一邊是無數支利箭直指小船,一邊是幾根黑洞洞的槍口瞄準碼頭,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捕廳的汽船,停在離碼頭數十丈遠的水面上,甲板和頂蓬上,匍匐著幾個槍手,引擎還在輕聲作響,似乎準備隨時啟動。看那船頭左右擺動的樣子,好象已經吃在倒車檔上。
岸邊和碼頭上,宛如橫臥這一隻巨型的刺蝟,無數的弓箭手,早已開弓上弦。
雙方的頭腦人物,一個傲立於小艇的前甲板上,一個挺身在自家的弓弩陣前,均是中氣十足,聲如洪鐘,那呼呼作響的風聲,竟然一點也掩蓋不住他們的聲音。
但見爰翼把手一招,讓一旁的捕差統統垂下槍口,微微一笑,朗聲說道。
“后羿陛下,我敬你是一位真英雄,大豪傑,想您也不屑於那一些卑鄙齷齪的下三濫勾當。但請明言,到底是誰得罪了你?若是我們爰家,又是所為何事?”
“哈哈哈哈,一言難盡哪。爰大人,如此隔水對歌,縱然喊破了喉嚨,恐怕也說不清道不明哪。如蒙爰大人不棄,可否請移貴步,登得岸來,容我后羿一盡地主之誼,慢慢詳告於您哪?”
“好吧!客隨主便,恭敬不如從命啊,請借貴國的小筏一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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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爰翼有一點猶豫,應聲解下了身上的佩槍,復又抖了抖衣服,表示自己準備空身隻影而來。那一份不言自明的豪情,自讓人看著肅然起敬。
那個比其父更加魁偉彪悍的王子澆,立刻搶準了一個小筏子,飛身而上。連纜繩也不願解,騰身之前,先是一箭,刷地一響,只見那根細纜應聲而斷。船上岸邊的人見了,都不禁失聲叫好。他露這一手,只怕爰翼蓋了自家的威勢。看來在這之前,他們已經有了一番旗鼓相當的較量。
那王子澆落身筏子,竟把下人遞來的竹篙打落水中,似乎衝勁未止,也許是適才撥篙借了一點力,但見那筏子頭翹尾沉,竟象一支離弦的利箭,直奔官船。活象一隻歡快鳧水的野鴨,既穩又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子澆全憑自身的重心在操控。
爰翼也不示弱,沒等筏子靠近,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飄落上去。而且藉著自身的那一股衝勁,竟然讓筏子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弧,直衝碼頭,彷彿自有一具靈活無比的舵把,在精細控制。
在場的人,都把眼睛看直了,一時間,爰慧竟連呼吸也忘了。這種鏡頭,在我們的星球上,時常在影視畫面上出現,誰都很清楚,那都是剪接的偷天換日之功,不過是想渲染一下人物的英武之氣。如此真切的表演,可謂是聞所未聞,恐怕讓我們星球上的技巧健將來做表演,也未必能成。假如不是我的親眼所見,恐怕別人再怎麼繪聲繪色,惟妙惟肖,我也不會相信。
略一思忖,立刻覺得地球土著真是有一點不可思議。看似非常有趣,實際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