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宮內外處於緊張的氛圍裡,眾妃早早就跑到皇后這裡避難,以雲瑤和藍祈的情意,如果皇城失守,藍祈一定會保全雲瑤,所以椒華宮目前是最安全的存在。
宮人隨時報告著沈嚴大軍的動向,雲瑤端坐在鳳椅寶座上,此時此刻,就是自己再擔心前朝的事,也要保持沉著冷靜,否則前朝未亂,後庭先起了火苗,就會壞了藍祈的事。
皇帝已經移駕皇宮正門,他預備親自迎這位皇兄入宮。
這時江總管來椒華宮傳皇帝口諭,請皇后率眾妃移駕皇宮正門。
雲瑤由喜兒扶著,款款走下鳳台五階,剛從尹妃身邊走過,尹妃便手捂著胸口,一口黑血從嘴角里溢位,眼睛一番,倒在地上。
宮人近身一探鼻息,說道:“回娘娘,尹妃歿了!”
眾妃驚恐慌亂的盯著雲瑤,夏淑妃絲帕掩鼻,有些厭惡的別過身去。
尹柔明顯是中毒身亡,這世上只有鶴頂紅之毒,才可以這麼快要人性命。雲瑤掃視了眾妃,一時不知是誰下此狠手,沈嚴的軍隊已經快到宮門外了,這時候尹妃在自己宮裡出了事,無非就是想嫁禍於自己,可想而知下毒之人心腸有多歹毒。
雲瑤吩咐宮人悄悄的處理一下屍體,又警告了眾人不得聲張,這才帶領眾妃移駕宮門外。
走到藍祈身旁略後些的位置,沒多久,便聽見金戈鐵馬踏步而來,聲音整齊震撼,猶如陽月裡的悶雷。很快,便看見沈嚴的旗號和皇室藍煜的王字旗號。
藍祈背手而立,自從夏淑妃解除了禁足,藍祈繼續駕幸雲澤宮,氣色又好了很多,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他體內還藏有奇毒,若不是非常時期非常對待,雲瑤早就處置了仲初夏,哪裡還由得她緊貼藍祈身邊站著。收回擾人的思緒,沈嚴的大軍已經到了宮門口。
藍祈身後的朝臣一見藍煜,便紛紛跪下參拜,全然不顧及藍祈的感受,只有四五個人不畏現狀,筆直的站在那裡,尤為扎眼。
藍煜沒有下馬,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凝望著藍祈的雙眼裡充滿了仇恨,鄙夷。
沈嚴坐在馬上喊道:“藍祈,你欺騙朝野,如今先王藍煜就在這裡,你還不乖乖投降,讓出王位?”
藍祈仰天長笑起來,喊道:“即是先王,又何來讓出王位一說!皇兄,你既然還活著,那我自當給你一個說法,請!”藍祈出人意料的做出了請的動作,生死麵前,他竟這般鎮定自若,倒使白沐野多了幾分恐懼和震驚。
藍煜望著藍祈,剛才雄赳赳的態勢消失無蹤,望著沈嚴尋求指令。
白沐野見勢,對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跪在地上的那些朝臣嗡嗡呀呀的喊著:“恭迎皇帝回宮主持大局,請正千王讓出皇位!”
眾妃三三兩兩靠在一起,早已經驚慌起來。
藍祈垂手而立,盯著藍煜問道:“這是皇兄的意思麼?”
藍煜呆滯的點點頭,他當然想要回王位,誰會討厭權利那。可是他自己也是受制於人,所以顯得有些懦弱。
藍祈接著說道:“如果這真是你的主意,弟弟願意讓出王位,只是退位前,我必須做完一件事。”
“什麼事?”藍煜緊張的問道,又看了一眼站在藍祈旁邊的雲瑤,這個女子當真不簡單,面不改色站如松,當真不是普通人,可是真如白丞相所說,她是妖怪,自己今天還能順利登基麼?也不知道白瑩瑩哪裡去了?這隻黃鼠狼精關鍵時候看不到人影。
藍祈高舉掌中帝璽,正色道:“酷押司白簫涭!”
“臣在!”為數不多的幾位沒有跪拜藍煜的朝臣裡,一位看上去很精明的年輕官吏走了出來。手捧著二十幾本類似奏摺的本子,說道:“這些是收集民間狀告當朝丞相白沐野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狀紙。”
白沐野眉頭緊鎖,盯著自己的侄兒是咬牙切齒。
白簫涭開啟摺子,一一念叨著,每一條都足可以治他於死地,可是這畢竟只是狀子,證據不足,中間的一些官吏為了維護白沐野,已經暗箱操作,所以藍祈才遲遲沒有法辦他。
凜冽的寒風早已經凍透了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宮妃,瑟瑟發抖,聽著那些罪狀,唏噓不已。
雲瑤看著藍煜,此時的他雖然坐在馬背上,卻早已坐立不安,不時的打量著白沐野和藍祈。
等白簫涭唸完了所有的摺子,白丞相怒笑道:“證據那?證據那?哈哈哈……沒有證據便是誣陷,如此的人品還配當一國之君麼?”
藍祈依舊很平靜,看不出他是否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