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喜兒等人醒了過來,揉著發痛沉重的腦袋,卻不見雲瑤的身影,急忙跑出去,看見雲瑤坐在鞦韆架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鞦韆架有些背陰,就回身取來一件斗篷,剛走出殿外,見東南天邊上,濃煙滾滾,“主上,您快看!”
順著喜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濃煙看上去很遠,“快去問問怎麼回事?”雲瑤吩咐喜兒,自己趕緊登上了攬月臺。
仔細一看,哪裡是濃煙?分明是那團神秘的黑氣,竟然能青天白日裡顯現,顯然不是一般鬼怪,眼見著黑氣鋪天蓋地而來,帶著陰風呼嘯著像一頭千年猛獸。
很快天地一色,伸手不見五指。
就連一旁護駕的暗夜軍和御林軍提的燈籠,都無法穿透這股黑暗,只留下幾隻像狗眼睛似的星星點點。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如臨死亡的邊緣,努力放大的瞳孔裡尋找著一切晃動的物體,即便什麼也看不到,偶爾的一點響動都可以打破眼前的死寂,可偏偏什麼聲響都沒有,包括剛才的風聲……
黑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漸漸東南天邊露出了一條白,隨著白條放寬,眾人恢復了視線,互相打量著四周,並沒有任何傷亡,這一場虛驚讓所有人都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每個人的心跳聲似乎要穿透肢體的屏障,從高度恐懼裡完全復甦。
“皇帝那?”不知是誰,打破了劫後餘生般的安詳,暗夜軍,御林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在了那裡。
……
雲瑤睜開眼睛,自己正側臥在一隻竹筏上,緊張之餘摸著已經隆起的小腹。放眼四周,茫茫大海,像是穿越了一般。
是夢?是幻?還是……死亡?
雲瑤慢慢站起身,竹筏上並沒有木漿,海水靜如鏡面,竹筏卻一直往東南方向飄去。
這個世界裡沒有太陽,沒有流雲,沒有清風,就連這海水裡,也沒有任何生命,可這裡卻永恆白晝,沒有時間的交替。
是天堂?是地獄?還是……莫知的世界?
雲瑤索性坐在竹筏上,既來之則安之。
也不知道漂泊了多久,眼前的水天一色漸漸出現了一個黑糗糗的洞,方方正正的,竹筏駛到黑洞口的時候,自己停了下來。
雲瑤弓腰往洞裡面望了一眼,很深很深。用手觸碰一下海面,一股冰涼感瞬間席捲全身,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雲瑤摩挲著手指,那海面是堅硬的,如厚重的鏡子,倒影清晰可見。
輕輕的將腳移到“海面”上,堅硬得完全可以承受住自己,一點一點試探的往洞裡面走去,剛走了二十幾步,就已經完全看不見裡面的路。雲瑤只得摸索著洞壁,可是洞壁像棉花糖一樣,宣軟又黏膩。
又前行了二十幾步,聽見裡面傳來叮噹叮噹的響聲,聲音清晰卻是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雲瑤扶著洞壁,尋著聲音走去,偶爾還聽見噴水的聲音,突然腳下一空,眼前一閃而過兩點綠光,身子便墜入了深淵。
“啊……”雲瑤猛的坐起來,額前碎汗順著光潔的面板滑了下來。
“主上,您可算是醒來了,嚇死喜兒了!”
原來是場夢!竟這般真實,攤開手掌,掌心裡明明還有一層粘稠的質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詢問著喜兒,自己不是在攬月臺上麼?可是喜兒卻一臉驚疑,說道:“主上,您這是怎麼了?你一直在這裡睡覺的呀,不曾出去過,喜兒一直陪在您身邊的,見您睡了這麼久,正想請御醫瞧瞧那!主上您就醒了。”
雲瑤望著窗外,“現在什麼時候?”
“剛好午時!”喜兒微笑道。
睡了這麼久,雲瑤根本不相信,可是喜兒的表現是那麼自然,她根本沒有說謊,可是如果喜兒說的是真的,那手裡的那層黏膜該怎麼解釋那?
這時三花求見,“主上,五寶有下落了!”
雲瑤由喜兒伺候著穿戴好了,宮婢掛起帳蔓這才一一退去。
見殿內沒有旁人,三花這才接著說道:“金鼎藏於西域華陰山,水瓶藏於東國泰安山,火剪藏於南國衡山,土珠藏於北國恆山,木舟藏於我國登封山。”
大方向有了,那麼找到五寶指日可待了。雲瑤難以抑制心裡的喜悅,立即吩咐三花和漣漪晝夜兼程尋找。
這時江總管帶著前朝奏摺侯在門外,雲瑤只好吩咐三花先下去,看著堆積如山的摺子,微微一笑,便開始讓自己完全沉浸在政務之中。
等批完所有的摺子都已經是掌燈之時,伸著腰身,輕錘腰肌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