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蟬好奇道:“照光?”
秦叔泉道:“就是先設法看清楚目標人物,以免打錯殺錯人,更進一步就是查清楚對方全家人的一切,包括相貌在內,那個殺手亞馬事先一定設法見過我們全家人相貌,也許包括你……”
王筱蟬不由自主地驚“啊”了一聲,縮起了身子……
秦叔泉繼續道:“你又年輕,長得又漂亮,脫掉衣服當然更令任何男人無法不注意……所以假使亞馬一揭開帳子,看見你的身體,跟著發現你的身分,就算是木頭人也會驚訝得愣一下。”
王筱蟬內心感到果然理由十足,任何人忽然見到媳婦在家翁的床上,又是赤條條充滿誘惑力,你想不驚得愣住都絕對不可能。
秦叔泉又道:“只要那殺手驚愣失神之下,老員外殺他就綽綽有餘!”
可是她為甚麼又隱隱感到不大對勁?照理說端木通就算近於禽獸之淫,但也不可能對媳婦有邪念啊!
只聽秦叔泉又道:“這是我們全家生死關頭,他想來想去只好決定這樣做……他說當然你起初心裡會不舒服,會很難過,但你既然是秦家的人,為了秦家也只好免為其難了。”
既然身為秦家的人,為了秦家也只好免為其難?你是秦家的兒子,你也只好為了秦家而讓出老婆了……
這話他都已經說出口,自然是經過了考慮,他也已經同意了的。
她瞪著奇異的眼睛望著他,道:“他只要我脫光衣服?他只來陪我睡覺?他不會對我做別的事?”
秦叔泉突然變得鐵青難看,道:“做甚麼事?”
王筱蟬道:“做你剛剛在我身上做的事。”
秦叔泉咬緊牙根,道:“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了……就算還有一點這種慾望,他還有三名不比你大多少,也不比你醜多少的女人,就睡在那間保護得很好的秘室外面,他可以隨時去發洩的……”
王筱蟬卻仍然不能釋懷,道:“如果……他一定要……我可以拒絕嗎?”
秦叔泉卻閉緊了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王筱蟬又道:“如果我無法拒絕,你會怪我嗎?”
秦叔泉更是拒絕回答!
王筱蟬終於嘆了口氣,問道:“幾時開始?”
秦叔泉道:“明天。”
明亮燈燭照亮秘室每一個角落,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赤裸腳板踏上去溫暖愉快。
燈光也照亮王筱蟬嬌豔年輕的玉靨,以及秦老員外紅潤飽滿的富泰相貌。
他們一定沒有想到秦叔泉,或者故意不去想。
當然更不知道秦叔泉本來清俊的面孔,現在黑得像炒菜鍋,又呆呆站在黑暗中。
王筱蟬已喝了五杯甜甜的女兒紅,入口很甜很好喝,喝後勁道頗強,但王筱蟬毫不警戒或後晦……
因為現在她覺得場面容易應付得多,芳心亦沒有那麼難過不安。
“酒”的確具有如此奇妙作用。“老員外”秦烈又替她斟滿一杯,道:“繼續喝,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發生後、過去後,才發現並非想像中那麼困難、那麼痛苦……我講這些話不知你懂不懂?”
王筱蟬道:“我懂,但叔泉從不跟我談這些,他常常還像個大孩子似的……”
秦烈舉起巨大的犀角觥,若是裝滿酒至少有大半斤,他喝的是特地從天津運來的“玫瑰露”,酒力猛烈得如刀子,而酒香中又散發出陣陣玫瑰香味。
王筱蟬比他更豪爽,一喝就是一滿盅,現在她已幹了九盅,忽然道:“老爺,真的有必要留我在此?我入秦家兩年,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房間……這麼一個房間,外人能找得到?進得來?”
秦烈微笑道:“這房間叫做‘秘室’,普通人當然找不到,但暗殺道好手卻一望而知,尤其……”
王筱蟬忽然發覺他笑容中似乎有某種神奇氣概,含蘊不肯屈服的驕傲意味,這種氣概最容易使女人直覺感到,並且使她們傾倒敬佩。
秦烈好像突然年輕了很多,神情以及全身肢體散發出旺盛充沛的精力。
他又道:“亞馬是值得尊敬的對手,所以我決定攻擊而不逃避,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王筱蟬道:“我不明白,但我感覺得到。”
秦烈眼中閃出仰慕光芒,喃喃道:“當年不該叫叔泉娶你,該是我才對……”
王筱蟬聽得很清楚,但是自己也不知何故,故意問道:“你說甚麼?你自己想怎樣?”
秦烈道:“還是談談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