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是因為各種原因破碎的,要麼是修補好的。
張會走到工作臺前,笑著問道:“小孟,有什麼感覺啊?”
孟子濤回答的很簡單:“新奇還有敬佩。”
張會擺擺手:“可別佩服我,說實在的,我這人在這方面的天賦還真不怎麼樣,之所以有這麼多人信我,唯手熟爾。”
孟子濤呵呵笑道:“您老謙虛了。”
說到這,他看到旁邊桌上一件青花纏枝花卉紋扁壺,頓時有些好奇,因為這件瓷器他可以肯定,應該是清雍正官窯的精品,然而,它卻使用的是金繕工藝修補的。
金繕是金漆瓷器修補技藝,本質上是漆藝的範疇,常用作於瓷器和紫砂器的修復,除此以外也可用於竹器、象牙、小件木器,玉器等。
此工藝修補瓷器時,是將破碎的器皿,粘好後在接縫處用金粉進行繪畫,這是一種因地制宜的自然修復技巧,不但可以修復器物,也可能誕生一件獨特的全新作品,讓那些美麗的器物復活。
但這麼修補的瓷器,到底不那麼純粹了,所以一般情況下,並不會用來修補高檔瓷器,因為很可能會影響瓷器的價值,但這件瓷器卻這麼做了,這正是孟子濤奇怪的地方。
張會一看就知道孟子濤是什麼意思,其實他也是同樣的想法,有些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這是主人自己的意思,他一定要用金繕法修補,我也不好強求,要不是擔心他去找其他人,結果比現在還要糟,我肯定不會幫他修補的。”
孟子濤說道:“這也只能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了。”
張會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就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錦盒放到桌上,開啟之後,就看到裡面是一件釉裡紅梅瓶。
“你先看看,滿不滿意。”
孟子濤看到這件修補好的釉裡紅梅瓶,眼神就不禁一亮,因為從外表上,真看不清楚有修補過的痕跡,就算以他現在的手藝,想要有這樣的效果也不容易。
孟子濤小心地把梅瓶拿出來,不禁讚歎起來,實在是修補的太好了,雖說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出原先破碎的地方,但基本沒有多少影響不說,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您老的技術我真的無話可說,難怪當初王叔會那麼極力推薦我來找您!”
“小王就知道幫我吹牛。”張會哈哈一笑,不過能夠令孟子濤滿意,還是一件讓他十分高興的事情。
聊了幾句,孟子濤問道:“張老,不知修補的費用是多少?”
張會搖了搖頭:“費用就算了,你把東西放在我這麼長時間讓我研究,已經夠了。”
“這可不行。”孟子濤哪能同意,就準備從包裡拿出支票本。
張會用手按住了:“我說不用就不用,再這樣我就不高興了。”
孟子濤堅持道:“想必您也知道,我這件修補好後瓷器能夠增值多少,如果您不收,那我還真不好意思了,回頭王叔肯定會說我的!”
“他如果問起,你就跟他實話實說就行了。”
“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倔呢,好啦,這樣吧,如果今後你遇到手藝好一點的鋦瓷,你自己或者託人帶過來,這種行了吧?”
張會這番話裡說的鋦瓷就是用鋦釘修補好的瓷器,孟子濤看到桌上也有用鋦釘修補的瓷器,對張會這個要求就有些好奇:“張老,您說的手藝好一點的鋦瓷是什麼意思啊?”
張會說道:“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專門用鋦釘裝飾的工藝?”
孟子濤聽了這話,頓時就明白了,在過去,鋦瓷不僅僅是為了修復瓷器了,鋦瓷本身成了一種裝飾。明清時代,有些人開始把品相完好的紫砂壺特意裝上豆子,再倒入水撐裂,請鋦匠鋦好,有時還要鋦出特定的圖案來,以此來把玩和炫耀。
明末時的周伯高就是這樣的人,他在《過吳迪美朱萼堂看壺歌》中說:“供春、大彬諸名壺,價高不易辨。予但別其真,而旁搜殘缺於好事家,用自怡悅。”
由這句話就可以看出來,玩殘壺的人自古就有。當把一把新鋦的紫砂壺,養到鋦子和茶壺融為一體的時候,看到壺上的鋦子成為壺本身一部分的時候,那時的鋦釘給紫砂壺所平添的幾分古樸,就別有一番韻味。
只不過鋦子在古代很盛行,可如今快要成為失傳的工藝了,所以想要找到這種鋦瓷也不容易,況且,就以張會的水平,想必他想找的肯定是精品。
孟子濤點頭道:“行,只要我找到一定給您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