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獻寶似的拿著一個漆盒的姑娘,眼看著老祖宗笑容燦爛,只是朝著外面看去,也不在理會自己,心中一動,這張寶釵急忙放下手中的盒子,神色疑惑的轉身走到弟弟身邊。
姑娘們紛紛好奇的打量來人,那兩位少男少女也同樣好奇的打量她們,這張家大少爺張安,倒也人如其名,長得貌似潘安一般,其人面如傅粉,唇若塗朱,身材中等,整個人神色恭敬的走前幾步,真可稱得上是揖讓退遜,謙恭特甚,一時間使得周圍女眷全都暗自點頭稱許。
女孩們心中升起幾分好感,又都知道了他家的遭遇,暗道果然是遭受過家破人亡的少年,確實比自家的幾個兄弟懂事多了,這一番不幸際遇,焉知對於人家不是一種歷練,是福是禍還真說不清楚呢,看這端正謙遜的做派,假以時日,不難家族在他手中重新顯耀。
含笑施禮,姑娘們神態落落大方,毫無一絲扭捏之處,到立時讓幾位客人暗贊果然是名門之秀,確實是一舉一動不同凡俗,尤其是神色隱然間,還有些不屑嫉妒的少女,此刻心中驚訝稱奇,一臉親切讚歎的表情。
和弟弟恭敬神色截然相反,這小姐張寶釵神色透著幾分傲然,無來由的好似個公主般驕傲,毫無因為來人都是國公家的小姐,就感覺低人一等,反而自視甚高的笑道:“寶釵見過幾位姐姐妹妹,今日到府上拜訪,預備的禮物不多,倒是不夠分給各位了,還請千萬莫要見怪,明日就吩咐下人把小禮物送過來。”
園子裡的姑娘哪會在意什麼小禮物,紛紛含笑回應,心中對於她的漂亮容顏很是欣賞,只是對於對方隱隱間的幾分敵視而大感莫名其妙,而笑看著小兒女彼此見禮的長輩們,不由自主的暗中比較姑娘們的容貌起來。
張灝一直留意張寶釵的神色變化,見到她此刻略顯得幾分不自然,勉強自己故作歡喜無限的笑容,心知肚明的失笑,估計她平日對於自家容貌極為自負,卻沒想到,就在這國公府,卻是遇到了真正的絕色仙株,反而一身市儈氣的她,即使長得非常漂亮,但氣質舉止上,就是比之相貌不如她的幾個妹妹,也要遠遠的遜了一籌了。
即使這張寶釵真的是個後世人,可那時期的少女,在恬淡溫婉氣質上怎能和古人相比?不過倒是能活潑伶俐的多些,從她說話做派上看,顯然是個不耐煩讀詩書的,更是喜歡經商賺錢之人,那肯定是個坐不住的主兒了。
這張寶釵生的確是一副花容月貌,天生麗色,兼且感覺她並沒有什麼深沉心機,勉強算是個爽快人,只是性子稍顯輕佻魯莽,只是一個照面,張灝就放下幾分戒心,這種女人往往目光短淺,絕對成不了什麼心腹大患。
隨著滿室目光聚集在同一個人身上,立時驚動了一直暗自和張府小姐們比較容貌的張寶釵,心中一驚,趕緊扭頭朝來人看去,只見是個罕見英姿蓬髮,靈氣逼人的少年公子,倒也沒有覺得稀奇,反而神色淡淡的彎腰施禮。
張灝暗笑,這副反應才屬正常,話說除了些婦人外,還從未有什麼美女對自家一見傾心的,在外頭還沒遇到什麼豔遇一類的香豔事呢,不過倒也有幾分古怪,為何感覺對方隱隱間瞧不上自己?難道以自家的身份地位,年紀相貌都令她看不起嗎?
沒做多想,張灝朝寶釵微微點頭,因滿屋子女人都不再說話,全都盯著灝二爺的一舉一動,老祖宗更是笑吟吟的面帶深意,和大太太王氏相視一笑,又和身邊一位白衣道袍的女道長低聲說話。
略微示意後,張灝並沒理會張寶釵,反而朝著低頭不語的張安,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如此客氣,來,都坐吧。”
張家姐弟同時神色一呆,顯然萬萬沒想到,這位少爺竟然一副當家人的口吻,竟敢當著自家一眾長輩的面前,好似長輩一樣的吩咐口氣,就算你是國公嫡子,這也未免有些過於託大了吧?
也是她們這幾年來,一直顛簸流離,後來又呆在在家鄉為其父守孝,兼且家族破敗後,自是不能隨意和親戚來往,對於這幾年英國公家發生之事,根本是如兩眼摸黑了,這古時訊息傳遞不便,又是無心打聽的事,自是任事不知。
看出她們姐弟神色驚愕有些不知所措,而張灝早已轉身朝老祖宗那裡走去,紫鶯悄然上得前來,輕聲提醒道:“姑娘少爺有所不知,這位就是家中灝二爺,老爺的獨子,如今乃是堂堂的太子少師,又有安東侯的爵位在身呢。”
這可把個張家姐弟嚇得不輕,即使是心比天高的張寶釵,此時心中都是憑空萬丈起波瀾,這明明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還是個超品大員,還是個侯爺,真是不可思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