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中恍然大悟,可不是,功勳世家可不是錦衣衛能動得了的,那得有皇帝的聖旨才行,私自行動,那可是犯了欺君大罪。
不過夫人說漢王到此是怎麼回事?難道因錦衣衛不敢進來,就讓漢王殿下給他們撐腰嗎?那到說的通,畢竟沒幾個人敢攔住王爺的去路。
屋裡在小聲議論,門外同樣如此,漢王朱高熙也不由得無語,今天還真是他偶遇到紀綱,聽說錦衣衛要到英國公別院公幹,就嚷著要跟過來,沒成想,一上門就被個小兒罵的狗血噴頭。
這罵人的要是別人那還就罷了,一劍就能取其項上人頭,可這位卻萬萬動不得,不然即使他是個藩王,也得被憤怒的父皇削去王爵,貶為一個庶民,只因為這個孩子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
心裡不由的怒火萬丈,可卻偏偏發作不出來,說到底此地乃是皇城底下,即使他在囂張跋扈,也不敢在奪嫡的重要關頭,任意在英國公家肆意胡來,只得強忍者滿腔怨氣,怒視張灝。
“張少爺,你雖是個孩子,但還請嘴下留德,紀某人來此,可是有要案在身的。”朱高熙身側的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睜著三角眼,陰測測的說道。
張灝輕蔑的笑笑,不過卻未反唇相譏,漢王朱高熙他可以不在乎,但是這位紀綱,卻讓人顧及三分,畢竟,錦衣衛不是好惹的物件。
罵幾句也就夠了,在撒潑只會弄巧成拙,張灝想到這,略微拱拱手,冷笑道:“什麼廢話都不用說,即使你紀大人有天大的案子要辦,那也得拿著皇帝的聖旨過來,不然,我這裡是沒法難為你,但明日,哼哼,紀大人,你敢打個賭嗎?”
被無視的朱高熙大怒,不過卻沒失了風度,只是心中苦笑,全本過來時想賣個好給英國公家,這就怎麼成了自己的不是?真是亂七八糟,讓人心中好生鬱悶。
第036章 黑雲壓頭
光天化日的,就被人堵著大門,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何況是個人,儘管此時面對的乃是大名鼎鼎,惡名昭彰的錦衣衛,張灝也毫不畏懼。
為什麼?其實張灝想得很簡單,怕又有何用?難道要躲在母親懷裡裝可憐嗎?丟人丟到此等份上,還不如死在另一個世界呢,起碼不會丟人現眼,給祖宗臉上蒙羞。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相比平民百姓身處金字塔低端,對於他們來說,最害怕的只有縣裡的地主官吏,反倒並不畏懼什麼大臣皇帝,因那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大人物。而這豪門世家,官宦鄉紳則完全相反,對於皇帝的權勢反而更加畏懼,這就是出頭的椽子先爛的道理,越是富貴,越是權勢地位高高在上,就越顧忌龍椅上安坐的那個人,因為皇帝的眼光只會盯著他們。
同理,如今被錦衣衛惡狠狠的欺上門來,張灝之所以敢於正面頂撞,因為他很清楚,反正最終結局無非是兩種,要麼家族被滅,要麼平安無事,所為從沒經歷過此種事的他,又豈能驚慌失措下,做出任何懦弱舉動,大不了一死而已。
兩世為人的體會,在這種時刻無疑發揮了巨大作用,高昂著頭顱的張灝,說出幾句譏諷的話後,並沒有等待紀綱的回答,反而默默走到躺在地上的家人身邊。
在幾十位錦衣衛和滿院子躲在屋中偷看的丫鬟婆子的眼神注視下,張灝緩緩蹲下,輕輕的問道:“疼不疼?”
除了被一個錦衣衛用刀背砍在額頭上時,下意識的喊出聲外,這個當一群凶神惡煞似地人群衝進莊子時,馬上站出來阻擋的家人,正是前些日子張灝見過的,那個滿臉麻子的青年人。
一直死咬著牙關強忍著痛楚,臉面鮮血的青年人,此時嘶啞著嗓子大聲喊道:“二爺,不疼。”
“好樣的,我扶起你起來。”張灝發自內心的笑了,也不顧自己人小力弱,用盡全身力氣,兩隻小手攙扶著對方,好在只是一時被大力擊打出去,此刻已經緩過來的青年人,強忍著站了起來,不由得呲牙咧嘴,抽痛似地撇撇嘴,神色猙獰的笑道:“奶奶的,這錦衣狗不愧是打人的行家,可比南安那些土著狠得多了。”
“哈哈。”張灝放聲大笑,連連附和的點頭,不禁讚歎道:“好樣的,不愧是跟父親上過戰場的好漢子。”忽然皺眉問道:“其他幾個護衛呢?”
站穩身體,趕緊輕輕推開扶著自己的二爺,青年用手在臉上抹了幾下,頓時被鮮血弄的滿臉更是汙漬不堪,滿不在乎的冷哼道:“小五被打暈了,那兩個就是他媽的孬種,一看見這些傢伙,扔下武器沒敢出手,躲在外面呢。”
張灝笑了笑,倒也沒動怒,他知道除了暈倒的小五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