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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也就累點,可不省心呀,這邊辛苦操持家務,養著一群敗家親人,那邊還有人天天說你閒話,日日在老太太那受氣,兩頭不討好,真難為夫人的隱忍肚量,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委屈,這要是換了自己,還不被活生生的給氣死。
不僅至此才對夫人欽佩萬分,尤其是一想到二爺平日說的那番話,大有同感的嘆息道:“還是二爺站的高,看得遠,從不想依賴府上,不想給他娘添一點麻煩,這才是真正的爺們。”
“唉。是啊,難為二爺小小年紀,就考慮的如此深遠。”幾個婆子人人嘆氣,都以為二爺籌劃莊子,擺弄農事是為了替母親分憂,提前做些準備,省的坐吃山空,富貴之極的國公家被一群親人長輩給敗得不成話。
正感慨著呢,沒成想,一聲可稱得上淒厲的喊聲,從外面遠遠傳進來,瞬間驚動了整個院子,嚇得丫鬟婆子們趕緊站起,伸頭朝門外瞧去。
只見頭前出去的三個府上來人,此時全都被捆成了粽子,瑟瑟發抖的站在人前,而看護前院的一個長隨,滿臉鮮血,重重的倒在地上,另外就是一大幫子身穿飛魚服,手拿秀春刀的錦衣衛,臉色冷酷的站在門外。
“啊!”頓時驚慌失措的喊叫聲響起,丫鬟婆子們恐慌的紛紛掩面,跌跌撞撞的朝著屋中躲去,霎時把案子凳子,木盆衣物等物件,統統給踢翻在地,衣裙飛舞,花枝亂顫的四下奔逃,整個院子亂的不成樣子,到處一片狼藉。
這麼大的動靜,立時驚動了屋子中的王氏和張婉兒,隔著簾子看的一清二楚,只見那好似凶神惡煞般的錦衣衛,早已團團把院子圍住,而當中除了中年婦人和兩位教習嬤嬤外,還站著幾位神色悠閒,一身華服的男人。
張婉兒臉色蒼白,還好她膽氣頗足,並沒有同煙翠她們一樣,被眼前驚人一幕嚇得花容失色,互相依偎在一起發抖,但到底是個女兒家,一時間沒了主意,又顧及著身份,不敢出去和外面的男人理論。
而王氏想得更多,此時早就失去冷靜,原本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她,還不至於如此無措,只是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那什麼冷靜深思都不翼而飛。
難道國公家這就是要敗了嗎?這錦衣衛可不是什麼善類,青天白日的堵上門來,那就是要抄家的啊。
一想到這,滿院子中的下人,全都絕望的抱頭髮抖,真沒想到,這殘酷的一幕就要面臨在自家頭上。
還沒等大家在深想下去,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張灝出現在正房外,還不忘回頭朝著母親笑笑。
“一群狗而已,大家莫要吃驚,堂堂的漢王殿下,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大人,伸著舌頭在我家門外作甚?”
此話一出,頓時嚇得丫鬟婆子差點暈過去,就是那門外原本有些得意的幾位大人,面色也變的難看起來,漢王朱高熙更是怒道:“你這是在罵本王了?真是天大的膽子,敢汙衊皇族。”
面對氣勢壓人的質問,張灝一身單衣,朝著外面走去,嘴上不服輸的譏諷道:“我說的是那些一身狗皮的錦衣衛,指名道姓的罵你了嗎?誰給你的膽子,敢到我這裡來放肆?就算你是個王爺又如何?別在我面前耍威風。”
對面的錦衣衛人人聽的全都抽氣不已,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膽大妄為的話,真不愧是英國公家的混世魔王,果然這膽子大的無法無天。
其他下人頓時聽的膽戰心驚,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只有王氏面帶微笑,此刻慌亂心情反而平靜下來,身邊的張婉兒驚慌的說道:“娘,弟弟這話說的太忤逆了,這可怎生是好。”
王氏安慰的摟著女兒,低聲笑道:“怕什麼,一個王爺而已,咱張家還沒輪到他敢過來肆意妄為的地步,那上面可有聖上在位呢,除了皇帝,沒人敢對咱家指手畫腳。”
幾個丫鬟都聽的呆了,不由暗想,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國公夫人,這才叫做底氣,竟連一個王爺都不看在眼裡。
“可他帶著錦衣衛來的啊!娘,那可是奉了皇上聖諭啊,不然哪敢這麼氣勢洶洶的。”還是擔心不已,張婉兒此刻心裡真是七上八下,慌張的說道。
可母親王氏只是眯著眼眸觀察著外面,胸有成竹的笑道:“女兒你錯了,自己好生瞧瞧,這裡頭可沒有宮裡的公公在,那就不是奉了聖上的口諭,而是私下上門生事,哼,就憑他錦衣衛的一個都指揮使,還不敢上我國公家來作惡,即使他可以任意抓捕大臣,也不敢踏進這院子中一步,我說怎麼漢王突然出現在這裡,原來是給人打下手,當槍使來著。”
張婉兒和幾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