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深長,木榮草茵,松柏竹梅蒼鬱,青藤薜蘿攀蔓,遠望如仙境。自那一年入山之後莊期再沒有下山過,就算皇帝召見也避而不見,在萬里書院最高處的無觀軒,深居簡出,宛如世外之人,世人高山仰止。
書院終是書院,不如翰林院誘人。
最初的幾年,猶有學子急功近利慕名而來;越往後,越像學院,因求功名者耐不住寂寞,莊期也越發高隱。數十年後,莊期著《中列》後離世。《中列》文簡義深,論天文,道地理,敘世悟,述生死。因其意博深邃,人多不解,《中列》遂只於書院內珍藏,外人少知。世事滄桑,如過眼雲煙,二三百年後萬里書院漸漸沒落,《中列》流落民間,有博學之士得之,著書闡意,如璞玉拂塵,光芒始鑑,被越來越多人奉為瑰寶。越至後世,莊期名望越盛,更有盛者,知莊期之名,而不知皇帝何許人也。
莊期畫像並未入遲衡的群賢閣。
當時正史對莊期的描述寥寥,有出塵皎月之語,後人只能憑空想象他夜觀星相的超凡之姿。
黑玉烏木,忘川恆水,彈指間。
遲衡將銅鏡覆下調侃道:“戰修,你辜負了的幾十年,幸好被紀策都彌補了。”
戰修嘻嘻一笑:“治國安邦,本就不是我的本責。策星君三世清逸,每一世修成正果後都逍遙歸隱,唯獨這一次,為了替你挑起半壁江山,轉了本性,回來後他一定饒不了你。”
“策星君在遺忘之前,大概是不想見我了。”
“‘半生不負卿,卿負我半生’,這麼大的幽怨豈能一忘了之?多虧你被降到這閻羅殿裡當王才能得一時清靜啊!”容越扔一顆�竟��彀停�灰В�還傷崴嶸��鬧�緋觶�賾�鐧畝�鰨�濤豆�槐鶚遣煌��
遲衡一襲黑衣如夜,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