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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安錯張口結舌,好半天捋直了舌頭,小聲地說:“你一開始蔑視我,總不好好吃藥,我一生氣,就給你胡說了。其實,不是什麼藥,就是涼茶,喝了消火的。”

輪到遲衡啞然失笑了:“好大的膽子!這是欺君之罪!”

安錯一撇嘴:“什麼罪,隨便治。”

可惜歡樂並沒有持續多久,遲衡起床後就去找紀策,果然不再咳嗽了,只是他的眉間還是暈著黑暈。而容越則每況愈下,他身上的龍紋已完全枯萎,面容也變得削瘦,也不愛敞開衣裳了,倒還是沒心沒肺的玩樂著,袖子挽得高高的,大呼小叫:“遲衡,過來玩這個,記不得安州的時候咱們還玩過呢!”

私底下時,容越從來沒大沒小,遲衡倒不在意。讓容越高興成這樣的是龍棋,是你走一次我走一次的那種,比技藝,比計謀,但樣子很古怪,規矩更古怪,所以只在安州某些地方盛行,容越玩過一次就上癮了,拉著遲衡跟他對決。

別人都不會,只有遲衡在時,容越才會拿出來玩耍,二人技藝不相上下。但兩人都是隻靠自己琢磨,容越每每感慨沒有見過高手,不知道高手是怎麼玩的。遲衡知道容越不喜歡敷衍和糊弄,所以卯足了勁跟他鬥智鬥勇,容越也是絞盡腦汁,二人就在“明爭暗鬥”中過了一天。比較了一下,容越勝遲衡一局,很是得意,又感慨說:“要是能遇到一個高手就好了,也能見識一下。”

遲衡笑了:“這有什麼難,我馬上下令,讓最擅長龍棋的人進京。”

容越打著哈欠說:“不行了,困死了我得睡覺。”

說罷,倒頭就睡著了,容越的睡容極平靜,似乎怕冷一樣微微蜷縮,眉頭微皺。遲衡坐在一邊,呆呆地看著。

他知道忘了一個重要的夢。

他直覺,夢裡有解開容越的病的方法,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起來,越想,越絕望。倘若有一種方式可以救他,倘若龍血真的能讓他回覆,就算血流盡,又如何?

第327章 三三〇

【第三百三十章】

容越的脾氣變得暴躁,中午吃飯時莫名暴躁;一失手把東西砸出去正中一個僕人的額頭;血流如注;一時容德宮人人自危,連莊期都未能倖免、受過他的莫名其妙的發火。他對遲衡都越來越沒有耐心,說話很衝;根本沒有君臣之分。

這一天;遲衡從容德宮中回來。

宮中的紅櫻開得花團錦簇;滿目絢爛;繁花無端。不知不覺,已是陽春三月;有人在紅櫻樹下,一襲青綠色的長裳。聽見遲衡的腳步;他轉頭過來,遲衡的眸子乾澀,每天都是焦躁的,全然無視了身邊的人,駱驚寒的神情那麼寂寥,卻猶掛著一絲微笑。

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這張臉了?

遲衡握住他的指尖:“驚寒,這些日子怎麼不見你來找我?”

駱驚寒臉頰微笑一滯,仿若剋制一般,化作幽幽的聲音帶著嘆息:“整整兩個月零七天,怎麼能是‘這些日子’?而且,你竟然忘記我離開的原因嗎——我是去元州尋找名醫了啊——你到底是多久沒有上朝了?你要成為一個昏君嗎?”

原來是去找名醫了啊?依稀是記得某一天駱驚寒走得很匆忙,因為心底焦急,遲衡並未在意。想一想這些,恍如隔世,遲衡愧疚地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心底卻是涼如水,多少名醫最後都束手無策。

駱驚寒閉著眼,半晌道:“我這次找回來一個巫醫妙手回春可以替人續命,或可一搏。陛下,你不要再頹廢下去,否則,我辛辛苦苦為的是什麼?不當皇帝也好,當皇帝也好,只有你開心我才覺得有意義——陛下,我從元州一路快馬回來,很累。”

說罷,他倚在遲衡的肩頭,渾身的力氣如被抽掉一般,軟軟地靠著。

遲衡扶住他的腰,撫摩著他的臉,這張臉在嬌豔恣意的紅櫻映襯之下憔悴盡顯。他從千里之外風塵僕僕回來,只為一絲絲的期望,只為早已絕望的期望。遲衡握住了他的手,呢喃道:“驚寒,你能不能陪我一世?”

“我這一世早就是你的了。”

“別走,就算對我失望也別把我拋棄,驚寒、驚寒、驚寒……我們一起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不好?我給你築一個房子,好不好?我們一起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你在河邊看我捉魚,好不好?一定要陪我到最後,不要比我先走,好不好?”

駱驚寒抬頭,撫摸遲衡的眼角:“你這樣,我怎麼捨得先走?”

“驚寒……”

“你也要答應我,不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