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州內之首富怎麼能扛得住封氏大軍?要麼投靠封氏,要麼傾向咱們,他知道哪一項對他有利。”
靠山,此時尤為重要。
遲衡溜達一圈回來,跑去找紀策,把遇上石韋和駱驚寒一事說了:“紀副使,石韋知道他必須殺雞儆猴才能立起威信,倘若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偏袒他才行。”
“不管對錯?”
“對!既然是咱們提起來的人,必須不折不扣支援才行,再說,石韋是什麼樣的人紀副使還不知道嗎?”
紀策支手道:“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駱驚寒呢?”
“駱驚寒部署周全,但每到執行就弱了,副使要幫他將每一項事務佈置下去。駱驚寒柔弱,記得別讓他太勞累太焦慮,不然他舊疾又要發作了。有他在,乾元軍一定能後顧無憂!”
紀策笑了:“管得不少。”
“還有,紀副使,你也別太累,等咱們把元州夷州熬過去,就跟以前一樣了,你要相信我和岑破荊,以前段敵和梁千烈能做到的,我們一樣也不會少。”遲衡握住紀策的肩膀,捏了一捏,瘦骨嶙峋。
紀策笑著將竹籤輕輕拍在他的額頭。
夏風清和,石榴映紅,六月的日頭照在身上如起火似得。
遲衡不畏烈日,一路馳騁,每日浸汗如雨。
日夜兼程趕了兩天就出了炻州,炻州與元州相鄰,一路官道極順,只見太平的地方到處水田泱泱,長著翠翠的半青糧食,眼看又是豐盛一年。熬了兩日未睡,看東西都模模糊糊重疊不在一起了。
這天夜色暗下來,遲衡見了一處房舍,依稀見門樓上畫棟雕樑。
遲衡敲門,卻無人應答。
也不見一丁點兒動靜,遲衡用勁推門進去,發現院子滿是亂草雜蕪,門裡紅對聯殘破不堪,門落上了鎖,鎖上全是灰塵和紅鏽。一看就知壯丁充兵役去了,家裡剩下的老弱病殘,要麼病要麼死要麼散,好好的一家子就寥落了。雖然那鎖子一敲就落,遲衡只摸了一下離開了。
院裡有兩棵樹,濃蔭密遮。
遲衡靠著樹坐下,四周安靜極了,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勉強睜開眼四處望了一望,還是什麼也沒有。
忽然寒光一閃。
遲衡驚得跳了起來,大喊:“誰,是誰?”
砰!
遲衡捂住額頭,痛得跳腳,地上咕嚕嚕地滾著一顆石子,又驚又怒:“誰?誰在這裡?”
目光掃過:院子、樹、古井、野草橫生、以及殘破土築高牆……高牆上有一道黑影閃過,快如閃電一樣,比跑快多了,宛如鬼魅,遲衡瞬間心就提了起來。
也許是猴子之類的動物,遲衡自我安慰。
二話沒說,躍上馬,才要甩鞭子,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怕什麼,是我!”
幾乎是眨眼功夫,有暗風掠過衣襟,遲衡不等緩過來,眼前就已閒閒地立著一個人,一襲淡藍與淺白相交的長衫,引風而立,丰姿卓爾不群,揹著長劍,但見他二十有餘,鬢髮卻烏絲雜雪,不是燕行就是誰。
遲衡的心啪嗒一聲落下來。
翻身下馬揍過去:“你是鬼呀,沒聲沒息還飄來蕩去的!”定下心來,更加覺得方才燕行簡直非人之所為,哪有跑步如飛的,而且還是在窄窄的土牆之上。”
燕行一笑:“無影之招,這兩日才學通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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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燕行不笑時正氣凜然;笑時卻極為單純;與他一頭半黑半白的頭髮很不相稱。請使用訪問本站。
遲衡盤腿坐著。
看燕行繞著院子飛了兩圈,當真是腳不沾地般神乎其神;長髮飛揚如鬼如魅;月下舞起劍來更是飄逸得不是凡間能有,遲衡恍恍然,覺得燕行即將羽化而登仙了。
捧場之餘;遲衡好奇他怎麼追上來了。
燕行道:“我先去了壘州石城,後到了炻州城,他們說你去元州城;我就趕來了。你們的刀法很有用;我用於練劍之上劍法一日千里。”
原來是汲取他山之玉來了。
遲衡遂說明自己一路險境恐怕不能顧及他人,燕行很隨意地說無所謂;他也獨來獨往慣了。這樣一個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本領又高強,倒無需擔心什麼。
二人聊了幾句。
遲衡疲乏至極,就地躺下睡著了,地面都是小石子,坑坑窪窪的,哪有床板平整,朦朦朧朧中依稀聽到燕行抱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