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把封振蒼趕出去才是正經。”
梁千烈愣了,忽而大笑:“你該不會真的把壘州讓給我吧?就算只有半個壘州做支撐,反擊封振蒼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遲衡笑了:“壘州若全是我的,割一半無妨。”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是他的,沉默了一會兒,梁千烈正色地說:“跟你說話比跟紀策靠譜,他一耍個嘴子我就暈。你別總把以前的恩情掛嘴上,有什麼條件說出來,都是明白人,藏著掖著幹什麼——你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小子了。”
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湧上。
到底是梁千烈,曾手把手教自己練刀,給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若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自己。遲衡穩了穩,笑道:“不是條件。其實,壘州也被壓制得很吃力,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夷州解了圍壘州那邊也就好打了。割讓地盤是我做不了主,不如連橫起來共同抗擊封振蒼,兩相得利。”
梁千烈摸了摸鬍子:“不錯,正合我意。”
“壘州和夷州被夷山阻隔,所以做不到交相呼應,我可以領一支軍在中間,將夷州和壘州的攻擊串連起來,援兵也好、合力襲擊也好,我們三方練成一條橫線,都可以把封振蒼打得沒有回擊之力。”
“這主意我想過,中間是夷山霍斥,他不願出力,想坐享漁翁之利呢。”
遲衡笑:“這個無妨,他已經歸乾元軍了,”
梁千烈登時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打量:“你小子下手這麼快?我和左昭問了他數次,他就一直推三阻四的。”
遲衡但笑不接這個話茬:“夷州以上的曙州、壘州以上的玢州都是封振蒼的地盤。打戰這事,梁將軍若是搶先佔了什麼地盤,紀副使也無話——何況,我們乾元軍都糾集在元州,攻破元州後也是主攻濘州,無心曙州。只要能保住壘州,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這話是大實話。
乾元軍就這麼點兒人,不可能拉開戰線來打,梁千烈笑道:“這個好說,只要能把封振蒼趕出夷州,我當然願意。來,我這裡有一罈好酒,咱倆喝個一醉方休。”
見過樑千烈,又見了左昭。
左昭是一年一年沒有變,看到燕行時略微驚訝,也問遲衡戰略如何,問元州如何,問紀策如何,問岑破荊和容越如何,遲衡乘著醉意說:“紀副使情緒不佳,心痛顏王軍就這麼散了。壘州是容越的地盤,他肯定不願意拱手讓出,但是,倘若我們可以一同攻下曙州,半個壘州就歸你們!”
左昭一愣,含笑:“傻小子,攻得下曙州,我們也就不需要偏居一隅的壘州了。”
遲衡挑眼笑:“那是這樣,等夷州和壘州的封軍都趕出去後,你們攻封振蒼的曙州,我們攻他的玢州,讓他兩頭交戰分|身乏術,打他個落花流水如何?”
“千烈早就想這樣了,容越那小子一直不願意嘛。”
肯定是梁千烈要讓容越併入他的部下,容越自然不情願。當夜遲衡藉著酒勁說了好些話,比如他要的不是曙州,而是封振蒼的人頭落地云云。日後將封振蒼抓住,一定要把當初裂雲城一事問個一清二楚,只要參與過的人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說到最後情難自己。
一眾人聽得動情,還是燕行將他拉走的,次日醒來,又是一輪紅日冉冉,金光萬道,祥雲滾滾。
遲衡比往日更加繁忙,一邊遣人送信給霍斥;一邊遣人送信給壘州凌罕,與他詳述合戰之事;一邊與梁千烈接洽,將寧清城的事摸了個透。
遲衡也見了紅眼虎,紅眼虎比以往憔悴,一雙眼睛依舊帶血絲,瞅了瞅燕行笑得詭譎,回頭就跟遲衡說:“燕行是你的相好?看上去很厲害!你們是誰吃誰啊?你不像是被人壓的那個啊!”
“你說呢?”
紅眼虎嘻嘻一笑:“哎呀,以前吧,說個什麼你就臉紅脖子粗,現在跟吃飯一樣隨便。時光真是是殺豬刀,越殺臉皮越厚。”
可不是。
遲衡從來不遮遮掩掩,但以前被人點破會臉紅,現在只會把別人臊得臉紅了。一日休息時,燕行練劍,遲衡上前握住燕行的手讓他教自己舞劍,二人以習劍之名情意綿綿。練著練著,遲衡按捺不住就親了上去,親著親著就扒下了衣裳。
校尉師鎖崖正巧前來問詢軍務,看了這一幕,面紅耳赤拔腿離去。
且說封振蒼早早得了訊息。
少不了趁著援軍未到,數番引兵來犯。梁千烈原就窩著一團氣,加之遲衡這邊五千精兵弓弩備得足足的,兩軍一對壘,旗幟遮天蔽日,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