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裡一定是機關,遲衡,你讓開,我來。”說罷啪的一聲按下去。
兩人靜靜等候著。
沒有聲音,什麼也沒有發生,駱驚寒慢慢挺直腰:“什麼啊,空歡喜一場。”
好像回應他的話一樣,忽然轟隆的一聲,遲衡一下子將駱驚寒抓住了,往後猛然退了幾步。還好沒什麼地動山搖,只是靠著案子的那個架子忽然往兩邊開了,露出了從沒有見過的一個洞,洞中是一個個臺階深入了幽暗的底下。
“真的被你說中了。”
但可不能貿然下去,誰知道底下有什麼呢,遲衡點了一盞燈要下去,駱驚寒緊緊抓住他的手:“讓侍衛們下去吧,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怪物呢!”
遲衡反手握住:“侍衛多沒意思,放心,陶霄不像給咱們挖坑的樣子。”
“那我跟你一起下去!”
握緊的雙手泌出了細細的汗水,雖然緊張,但出奇的甜蜜,駱驚寒微踮腳尖傾身在遲衡嘴角點了一下。黑黝黝的地道里,地道很精緻,地磚鋪得很好,雕著龍鳳花紋,牆壁上也有畫,看上去生動極了。讓遲衡想不到的是,這裡面竟然隔幾步就點著燈。
完全不需要照明。
遲衡心情變得愉悅,因而更好奇這裡面藏著什麼,莫非真的是陶霄說的全部的關於民生的上書,那也不需要如此神秘吧。地道轉了兩道彎,就到了一間房子裡,遲衡剛剛踏入,就驚呆了。
這是一間臥室一般的裝飾得花團錦簇的房子,紙墨筆硯一應俱全,這都不重要了。
最裡面的花床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那人三十七八歲模樣,面目清朗,長髮披散在肩頭,定定地看著遲衡和駱驚寒,沒有驚訝,而是帶著好奇和期許已久的微笑。四目相對,遲衡沒有說話,反而是駱驚寒驚呼一聲:“你,你,你莫非是……顏王?”
顏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著相似的特徵。
比如眼前的顏王,那峻刻的嚴肅的面容與顏翦十分相似,不需要血脈驗證。這個年齡,又被藏在曾經的鄭奕的處所之中,當然非顏王莫屬。
床邊一個裝著木輪的椅子,昭示著它的主人雙腿的不靈便。
“你們是……遲衡?”他打量著遲衡,笑容越加燦爛,“鄭奕被你們幹掉了?這個王八蛋終於死了?”
紫凰宮裡藏的竟是傳聞已被賜死的顏王。
顏王生性豪邁,好容易見了太陽,拍著他的木輪椅感慨道:“還是上面的風景好,底下把我快憋死了!轉眼之間,這皇宮都換了三個主了!哈,人算不如天算!阿策,五弟九弟什麼時候回京?”
紀策與顏王熟知,陪他在京城四處逛逛。
顏王府早就被毀了,據說是鄭奕臨走時特地下令搗毀的,顏王府的南角甚至被燒了好幾間房屋,顏王搖搖頭慨嘆:“當年,我要是沒把那白眼狼領回顏王府就好了,顏家不會遭此大難,元奚王朝也不會覆亡,罷了,盛衰天定,改朝換代是誰也擋不住的。紀策,當年,你和六弟一直勸我,可我沒聽……罷了罷了,推我去金葉河看一看。”無論誰坐江山,江還是那江山還是那山。
顏王在金葉河一呆就呆一天。
遲衡對顏王心懷塵芥,救出來後他,就都不太管了,什麼都由紀策做主,見紀策回來得晚,問他都幹什麼了,紀策笑著說陪顏王看金葉河,河水好啊,又清澈又宜人。
遲衡一撇嘴。
紀策洞察他的心思,道:“人人都說顏王愚忠,但他也是為知己者死啊。到他手裡時顏家早就衰敗得不像話,是前朝的皇帝讓他領兵作戰,掙回了家業,建了功勳,贏得了人人讚譽。我知道,你還是想不開,沒事,顏王的性格,久了你就會喜歡的。”當然,皇帝換得太快,掌權的換得更快,功勳轉眼成空。
遲衡知道,顏王是個豁達的人。任誰經歷了那麼多坎坷,還被“白眼狼”關在地下,都會形容萎靡一蹶不振的。但顏王卻神采奕奕的,不管何時見他都是很精神的一個人,昂揚自信,即使不能走,也絲毫不以為意。
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就像罩著一個大太陽一樣,誰能不為之所動呢?
如花美眷相伴左右,日子彈指過。
三月中旬,信北州傳來了收復的信報同時,莊期從昭錦城來到了京城。
這個司業少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翰林院收拾了,原來的得力下屬一併來了,又挑了幾個滿腹經綸的軍中知事,一起住了進去開始商議及執行舉薦及科考事宜。莊期為人專注,堅持,只做這一件事,做得漂漂亮